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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踏上石阶,迈过门槛,一眼看到了主位上的凌琅。说好的接风宴,居然只有凌琅与他两人。

谢相迎不待凌琅言语,径直坐在了东侧的位置。

凌琅看着面前的人,面笑心不笑道:“皇叔远去燕国,那燕国的风土如何?”

谢相迎悠悠道:“路不拾遗,一派繁荣之景,瓷器丝绸精致无比,比我北齐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小子是在试探他,是否真的去过燕国。

“那……燕国皇帝呢。”凌琅又问了一句。

谢相迎道:“仁政爱民,只是朝中有权臣,日后或成大患。”

谢相迎指的权臣,是那异性王江逸白。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凌琅闻言,抬起眼前的金盏,冷声道:“皇叔看的明白,朝中有权臣必然会有大患。”

凌倾允从那大火之后,便已收敛许多,虽仍在插手朝中事,却再不曾像他幼年那般对他百般折磨。但还不够,凌倾允一日未变成一抔黄土,他便一日不能高枕而眠。

“今日的歌舞是国舅府上新排的,还请皇叔好生品鉴。”

凌琅话音刚落,身侧的孙良玉冲着殿外拍了拍手。

有宫人敲响身后的编钟,殿外有面戴轻纱的女子相继而来。沈为川府上的歌舞伎,皆是北齐最顶尖的,即便带了面纱,只露眉眼,也能看出来模样是一等一的好。

谢相迎灌了自己一盏酒壮胆,开始欣赏这舞,典故里项庄舞剑的时候,可没安什么好心。

美人们露着白花花的肚皮,手上挂着披帛,脚下跟随乐声舞步飞旋,由缓到急。

谢相迎看的眼花缭乱,只能听着乐声稍稍稳定身心。

殿中的舞姬围成一圈,如花瓣绽放,点点向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