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说这种场面他见了不少,但是这么激烈的场景还是头一次。

工作人员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地把东西给收拾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楚瑾瑜发现自己昨天晚上哭湿的枕头已经被人换掉了。他嗓子有些哑,秦越把他抱在怀里喂了水和药之后才听他慵懒地开口道:“我胃都好了,不用再吃药了......这床铺你换的吗?”

秦越理所当然道:“找人换的。”

正准备打哈欠的楚瑾瑜立马就不困了,手下一顿后警觉道:“找人?”

“嗯。”秦越丝毫不觉有哪里不对,“酒店的服务员换的。”

楚瑾瑜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他愣了片刻后忍不住抓着秦越的衣领:“昨天晚上床上那什么......他看见了?”

秦越匪夷所思:“他来换的,当然看见了。”

楚瑾瑜登时知道了什么叫“社死”,一脸生无可恋地跌倒在床上,缓了片刻后还是没忍住,抬起手捂着脸道:“完了......”

秦越见状直接把他盖在脸上的手拿了下来:“没看见你。”

楚瑾瑜被他拽到怀里忍无可忍道:“他要是看见我了,我这会儿估计已经从这儿跳下去了。”说完长叹了一口气,把脸往秦越怀里一埋道,“我没脸见人了......”

秦越好笑地揉了揉他的头发:“这是他的工作,没什么好害羞的。”

言下之意人家见过的这种场面没一百也有八十了,不过他不说还好,一说楚瑾瑜更羞恼了,抬头瞪着他道:“咱俩来的第一天,你在门口拉着我被别人当成强抢人鱼的;第二天,你差点把温泉里的水弄到外面;第三天......”说到第三天他终于说不下去了,红着脸骂他,“咱俩到底是来比赛的还是来开房的啊?”

秦越非常冷静地辩驳道:“第二天的水分明是你弄......”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楚瑾瑜死死地捂住嘴:“要不是你非得压着我......罪魁祸首还不是你!”

秦越只好抱着他哄道:“明天就开考了,今天最后一天,抓紧时间复习是正事。”

他哄人的技巧有时候非常清奇,楚瑾瑜一听见考试脑门就疼,注意力立马减了一半:“我感觉都差不多了啊......哪那么多要看的,够过线不就行了。”

秦越不以为然:“与其做被选择的,不如做执牛耳者。”

“执什么?”楚瑾瑜的注意力彻底被他拉了过去,“您能顾及一下我们这些文盲的存在,少说点这些诘屈聱牙的词吗?”

“诘屈聱牙?”秦越看着他重复了一遍,“文盲应该不知道这个词。”

“滚蛋。”楚瑾瑜没好气道,“你有本事下次在床上也这么说话。”

“如果你想听的话,”秦越神情自若道,“下次教你背诗。”

这话就是离谱到家了,楚瑾瑜揶揄人不成反被将了一军,脸一红低头乖乖地复习了起来。

当天除了吃饭,两人哪也没去,在屋内把先前学的东西全部复习了一遍。

沈东阳都被他们这种精神震撼到了,来找了他们两次都是这种情况,他不由得感叹道:“二位真是刻苦用功,看来我确实懈怠了。”

楚瑾瑜面上跟他笑着说哪里哪里,等人走了之后便抱怨道:“咱俩也算是华夏做题家卷出银河系了。”

秦越看着他的错题道:“有空感叹不如解释一下这道题到底为什么错。”

“又是送分题是吧?”楚瑾瑜看着天花板无语道,“秦老师,不是每个人都像您一样牛叉的,您眼里的送分题在我看来可能就是送命题......”

可惜“秦老师”不为所动,依旧坚定不移地要给他讲明白。

楚瑾瑜被他按着又把全部错题过了一遍,临到晚饭前他忍不住道:“我高中要是能碰见你这样的家教,恐怕清华北大争着要我。”说完又觉得不对,转了转眼睛补充道,“不对,我要是真碰上你了,估计也没啥心思学习了。”

秦越合上终端道:“教职工和学生恋爱是要被开除的。”

楚瑾瑜凑到他后面勾着他的脖子,亲昵地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道:“你就比我大两岁,当个家教都够格了,还真想当我班主任啊秦老师?”

秦越侧头看着他,任由他凑上来亲自己,半晌才回道:“大学生家教?”

楚瑾瑜眯着眼发出了一声鼻音:“嗯......”见他不说话又侧脸吻了吻他的唇角,“怎么,教我委屈你了,学长?”

那声“学长”的尾声淹没在两人的唇舌间,怎么听怎么不正经,秦越亲完他之后忍不住道:“好了伤疤忘了疼。”

楚瑾瑜却不以为意,舔了舔嘴唇笑道:“学长,教点别的?”

秦越勤勤恳恳地教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起来便被倒打一耙,楚瑾瑜躺在床上无神地看着天花板:“我感觉我脑子里原来学的东西全部都随着那什么射出去了。”

秦越无语至极,给出了一个两全的选项:“要不你在宾馆复习,我考完来接你。”

楚瑾瑜腰立马就不酸了,尾巴也不疼了,整个人麻溜地起来道:“别别别,那我得憋死。”

秦越只好把他收拾好,带着他往考场赶去。

好在前天踩过点,不至于为了这点事迟到。

沈东阳和夏离思早早地等在了考场门口,沈东阳手里好歹还拿了个资料,看了多少另说,夏离思整个人就好像来郊游一样,笑呵呵地跟他们摆了摆手:“秦总、楚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