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递给他一粒纯黑色的药丸，药丸里放了北境特有的乐清花粉，此花有毒，研磨成粉置于普通美容养颜的药丸中能阻地坤受孕生育，故在一些风月场所经常出现。

沐年接过那粒小小的药丸，眼皮都没眨一下就咽了下去，他为了复仇已经献身，万不可受孕拖累下一代，毕竟孩子是无辜的。

“嗯，将军府戒备森严，若无必要，你不可轻易现身。”，沐年叮嘱暗卫。

“是！”，按照往常这个时候暗卫就可以离开了，但他无意瞥见了沐年脖子上青紫的痕迹，粗糙的手捏成了拳，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将军，一定要通过这种方式报仇吗？”

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将军，一直都高高在上的将军，教会他要坚守初心的将军，他那么骄傲的将军，竟然被一个天乾羞辱！

沐年叹了口气，下床来到暗卫身前，用手摸了摸对方的头，“我现在在北境已经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了，没有军队，没有支援，只有一箩筐的敌人，所以我只能出此下策。”

“你放心，我会查出他当年对我下药的真相，会找到足够的证据，让他付出代价。同时我也要让北境那些憎我厌我巴不得我去死的人看看，我即使是变成了地坤，也仍然会重新站在最顶峰俯视他们。”

暗卫虚虚低下了头。

其实刚变成地坤的时候，沐年每天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在他的印象里，地坤娇弱，即使能爬上较高的位置，那也改变不了他们只是天乾附属品的事实，地坤生来就是为天乾生儿育女的，他们没有自己的理想，没有自己的信仰，一生都是为了他人而活。

他一度以为自己被斩断了傲骨，折去了希冀。

可在一年的幽禁思过中，他又渐渐想通了，一个人的出生与性别并不是给他们扣上任何帽子的决定因素，真正能决定你是戴乌纱帽还是戴破布的只有你自己。

他还是一个没有分化的普通人的时候，不也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身份地位和那些天乾的尊重吗？所以分化成了地坤又怎么样呢？

他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沐年。

唯一有遗憾的就是自己没有带领着兄弟们打赢那场战斗。好在南燕没有继续向北境出兵，否则那些部下的命将会成为自己一生都无法治愈的痛。

暗卫沉默良久，回道：“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