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很肯定地认为,无论「故事」将演绎出何种剧情,我都一定会把太宰拉向光明。

这不但是我对于自身性格的理解和信心,也是从文学创作方面对「故事」进行的推断。

前文已经有描写我对太宰的在意。所以后文总要再点出来才算是完整。

有很多作者并不讲究这种结构呼应。但具体到这个「故事」,很多情节读下来就知道明显是在讲究着的。

我也曾用这种理论安抚太宰,告诉他不要害怕另一个世界我与太宰的疏远关系,羁绊这种东西一定会使人和人彼此靠近。

如果我早知道我的话会以这种惨烈方式应验,我当初就绝不会同太宰讲这些了。

就像我绝不会告诉小孩子童话都是骗人的。我以为那和把刀子送进别人心口也没有什么不同。

假设是一幅画作,那么画中的我一定正伸出双手将太宰托举进入光明的世界。而自己则闭上双眼落入属于亡者的无边黑暗。

我不会怀疑,这之后的太宰一定会成为一个救人的好人,也一定会过得更好。

但是这样一个本该美好的故事里,却有一个怎样都回避不了的不合时宜的死者,这道用死亡加深的悲伤刻痕将在太宰心中留存多久呢?

而作为读者的这个我,竟曾经拿这种惨事对着还在过校园生活的敏感的孩子大言不惭,大谈什么羁绊之情,这是何等的糟糕啊。

我陷入懊悔,坐在我身边的太宰却突然站起身来。

我看向他。教室里的光线很差,为了保证投影清晰一直没有开大灯。

因而我无法确认太宰是不是红了眼眶,但某种直觉给了我这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