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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皮纸厚, 能放进暗格里只是因为小。小到不需楚歇鱼把它展开就能看见上面的字。

——“殿下送吉入。”

殿下……殿下……

太后只有一子,这位殿下,应当不会是别人了。

寥寥五字这桩经年旧事的答案, 却已经呼之欲出。

楚歇鱼收拾好木雕与字条。

她一身异域打扮, 简单轻薄,因而浑身上下竟然找不到一处能藏木雕的地方。

目光眺出窗外,养着睡莲的水缸正对着她的方向。这样养水中花的大缸底下都会填上一层厚厚的淤泥, 若是藏些什么进去,也很难会被人发现。

楚歇鱼拆下袖带, 将袖子挽上去,撑着缸沿,下探下去,努力将木雕与碎片一起塞进了淤泥之下。

水面漾起波纹涟漪,很快又趋于平静,像是从未被人在其中藏过什么。

楚歇鱼在另一缸水中洗净手, 重新束好袖带, 羊皮纸握在手中, 才佯装面不改色的从容离开。

宫道很长, 往前往后皆是青砖铺出几里,朱墙蔓延似乎望不到尽头。有秘密坠在心中, 楚歇鱼甚至觉得这条路今日走得颇累。

宫道的另一方向, 一小列宫女追着衣着艳丽的女子身后跑。

年纪看着略长的一位宫女喘着粗气道:“县主, 县主您慢着些。”

鬟钗叮当, 银色流苏掺入女子云鬓中,娇艳明媚。繁复的宫裙被捏着两角提起,一身的华贵也掩不住少女的轻盈。赵淳云眼中的笑意张扬,声音带着骄纵了十余年的潇洒, “不许拦着我去找六哥哥!”

她飞快地跑,一支发钗自发间脱下,止住了她的脚步。

转身,赵淳云的视线被衣着怪异的女子抓去,从发钗落到她身上,打量了一阵,昂起下巴,高傲道:“喂,那边那个,将本县主的发钗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