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久前应该有人住过,屋檐外角有一对砍过的柴。”秦砚说。

车夫见状赶忙掏出火折子,接过柴火,又到外面找了一团湿稻草,在衣服上擦干揉成团,在空地上将之点燃,生出一个小火堆。

虽然是夏天,但衣服湿了不及时烘干还是有可能的风寒的。

“王爷,小姐,你们在此稍事歇息,我先骑马回城,另驾一辆马车来接你们。”车夫说。

马车既已损坏,三个人只有一匹马,显然是没法一起回城的。

贺平乐说:“雨这么大,太危险了。等雨停了再去吧。”

“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儿停不了,若等停了再进京,岂非叫小姐和王爷等到半夜。”车夫说:“小姐放心,小人别的本事没有,骑马驾车还成,今儿是被雨雾蒙了眼,没看见路中间有碎石才翻的车,我骑马回去定会擦亮眼睛,不会有事的。”

贺平乐往秦砚看去,问:“师父,你说呢?”

秦砚在门外拧外衫上的水,闻言对车夫道:

“务必当心,求稳不求快。”

车夫应声:“是,小人明白。”

说完,车夫重新穿上蓑衣,整理马头上的斗笠后,将马牵出屋檐翻身而上,策马而去。

贺平乐站在门边看着车夫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暴雨中,暗自祈祷车夫大叔路上平安。

“别站在门边了,进来烤火。”

秦砚蹲在地上,用一根没烧过的柴火拨动火堆,将快要熄灭的火苗拯救回来,招呼贺平乐进来。

外面在下暴雨,破庙中的光线有点暗,火光照在秦砚脸上忽明忽暗,倒是让他的脸部轮廓更加清晰,冷峻疏离的气质在火光映照下丝毫不减,双眸骤抬,眸中的星点汇聚成无形的网,把贺平乐的视线尽数收拢其中,让她像是魔怔了般根本没法看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