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氏怕儿子发火,因为他一般不发火,要发就是大火,拦都拦不住,不过到底是母子,邱氏还是有自己一套方法应付儿子的。

做惊恐状捂着心口,邱氏悲恸质问:“你这么大声做什么?哎哟,我这心口疼……”

贺啸天见状,也不好再吼,抓住叶秀芝的手,语气坚定:

“甭演了,总之我就一句话,秀芝是我这辈子认定的女人,平乐是我第一个孩子,今后就算我和秀芝再有孩子,平乐也是我侯府嫡长女,这身份谁也改不了!”

贺啸天的声音十分洪亮,从明月阁的回廊往主院走的叶平乐都听见了。

这亲爹,可以的!

加快步伐往主院去,叶平乐到的时候正赶上另一出大戏,邱氏叫人拿来了绸缎,威胁贺啸天如果非要叶平乐认祖归宗,她今日就吊死在这房梁上。

叶平乐仰头看了看主院正堂至少有七八米高的房梁,不是叶平乐瞧不起她,没梯子她手里的绸缎都甩不上去。

再说了,绸缎?

用绸缎上吊挂的住吗?没诚意!

邱氏虽然一副‘视死如归绝不妥协慷慨就义’的表情,但肢体几乎没动作,反而旁边两个配戏的演员又是阻拦,又是哭喊,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情真意切的演技简直吊打邱氏。

贺啸天看着爱折腾的母亲,憋了好一会儿气,正打算爆发的时候,叶平乐从外面走入,跨进门槛直接来到贺啸天面前,问:

“爹,这位老太太是要上吊吗?我们扬州有个街坊,就是吊死在后街歪脖树上的,那舌头伸得老长,她家里人给她收尸的时候,还得把舌头卷巴卷巴才能塞进嘴里。”

少女的天真,恰到好处。

她说得太具体,以至于厅堂里的所有人脑子里都有了画面,于是整个堂屋都安静了。

邱氏的脸黑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