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越靠近家心慌的感觉越严重,开门时他感觉自己心脏都要从嘴里跳出来。

他插入钥匙,还没扭动,门从里面被用力拉开,周思洁黑着脸站在门口。

“进来,把门关上。”

连黎蓦地心慌的感觉消失了,心脏像是从高空坠落,却一直触不到底,一直在落啊落。

“你怎么知道陶泓的事的?”周思洁沉声问他。

连黎沉默。

“周思忆告诉你的对不对?”周思洁此时声音还很平静,“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小学三年级。”连黎也很平静,两个人宛如在进行非常平常的对话。

“小学三年级。”周思洁笑了一声,“我说你怎么不再问你爸是谁了,原来你早都知道了啊。”

连黎低下头:“不是因为这个……”

周思洁怜悯地看着他,“连黎啊,你为什么这么不要脸?非要让大家都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个强奸犯?”

连黎被一团浓厚的黑雾包裹着,他看不清前方,他不知脚下路在哪,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去哪。

但是他知道自己永远也出不去了。

头顶传来一声巨响,连黎闻声抬头——

周思洁忽然晕倒在地,下身有一滩血迹。

早上六点半,边烬已经在公交车站等了四十多分钟了,可依旧没见连黎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