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黎对照了答案,没有步骤出现错误。他放下笔,看了眼边烬的习题册还是空白一片,“你不做吗?”

边烬说:“我有个问题。”

连黎下意识地凑过头去看,“题目出错了吗?”

少年头发有一段时间没有剪了,支出一小段耷拉在耳廓上,看着很是柔软。后颈还有一小节短发,是当初理发师手抖剃多了,如今才长成正常长度。青黑的发茬显得他的脖颈愈发的白,隐隐能看见皮肤底下细小的毛细血管。

边烬视线落在那微微凸起的一小节脊椎骨上,因为低头的原因,它好像要冲破皮肤,撑开皮肉。边烬极力压下蠢蠢欲动的手。

连黎感到后脖颈一热,像是温热的气息喷洒下来,有些痒,他伸手挠了挠。

边烬兀地猛然向后一退,用力之大,将后面那人的桌子撞得半倒,要不是教室小,已经靠墙了,估计连人带椅都得被边烬撞倒。

被撞倒那人就是小李,李雄言,他本就因为算不出来题生闷气,被这一打扰,火气噌噌往外冒,“你干嘛啊?有病啊?”

王老师不在,回办公室去了,其他人都回过头来看好戏。

边烬撑着桌子站起,给李雄言的桌子扶正,满脸不耐烦地看着李雄言,语气不善地说:“不就把你桌子撞倒了,至于么?”

李雄言一下子被他唬住了,眼神闪躲不敢看他,手哆哆嗦嗦地整理桌上文具,“哦…哦……行吧,那你小心点。”

连黎弯腰帮李雄言捡起落在桌子底下的两支笔,放回桌上,“不好意思,我们不是故意的。”

硬柿子吃着涩嘴,软柿子他还挑不出来了吗?

李雄言对着连黎立马端起来,“道……”

刚吐出来一个字,站一旁的边烬“恰巧”咳嗽一声,给他吓得瞬间噤声。

李雄言瑟缩地看了眼边烬,愣怔一秒,强扯起一个微笑说:“没、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