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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龙,男,48岁,内蒙古兴安盟人,早先在d市活动,31岁那年因为贩毒,被你父亲抓进局子七年,进去之前,岳龙已经有了一个女儿,三岁,在他进局子之后,他的妻子和他离婚,改嫁,他出局子之后,女儿也不认他,他出来之后凭借着以前的朋友开始重操旧业,又被你父亲抓获,但他在你父亲抓捕的过程中跑掉了,跑回了g市。”

说到这里,小丑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奇怪,古古怪怪的笑了两声,微微拔高了似得,透过一个喇叭直直的压过来:“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你母亲吗?因为他认为你父亲连着抓了他两回,毁了他的一辈子,所以他也要毁掉你父亲一辈子,他杀了你母亲之后,还想杀了你,然后直接自杀,但是你跑掉了,他的计划失败了。”

“再然后,他因为你父亲的抓捕,一路逃亡到了一个深山里的小村庄里,你想不到他这十年是怎么过的,他从一个毒贩,变成了一个好丈夫,他在山里娶了一个寡妇,靠种地过活,深山里没有网络,没有人知道他的过去,他甚至还有了一个小儿子,今年才八岁,算一算,你出事儿的那一年,也才八岁。”

变声器的声音透过喇叭传过来,有些许电流滋滋的响着,刺耳的钻到了谢予的脑袋里。

谢予的脑袋里突兀的想起了他八岁那年的夏天。

西瓜,电视,妈妈,刀,红的血。

不知不觉中,他的指甲已经掐烂了照片,将照片上的人脸掐出了一个深深的凹陷进去的弧度,他的手指节微微泛白,足足过了好几秒,他才抬起头来,看向喇叭。

喇叭的后面有一个闪着光的监控,谢予能清晰的看见那一点红光,他盯着摄像头看着,像是透过摄像头,看见了摄像头后的人。

足足过了几秒钟,谢予才重新垂下眼帘。

随着谢予的安静,四周又陷入了一阵死寂。

喇叭后的人想做的,无外乎就是挑起谢予的情绪罢了。

如果坐在这里的谢予,是一个半月前,对一切一无所知,愤懑不平,每日沉沦在酒吧,和酒精与烟头作伴的谢予,那喇叭后的人还有可能得逞。

那时候的谢予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身怀一腔孤勇满心愁苦,却又没有能力做任何事,不管小丑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他都会上当。

不,不能说是上当,应该说是主动往陷阱里面跳,反正都不想活了,能碰上愿意帮他复仇的人,他心甘情愿。

但可惜,小丑来晚了一个半月。

这一个半月里,谢予见到了一个不同的人。

脑袋里的画面定格到了陈钊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