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此狐狐甚骚

经贸大宋 君泗吾 3060 字 2022-10-01

“大人,豹子不伤人?”阿奕噶看向这个将军,挑眉问道。

那将军脸色阴沉,他正下令让骑兵们把秦涓带走,只见曰曰从营帐里出来,已将盛装打扮过的兀笃姒抱到战马上。

曰曰刚牵着马缰走过来,就见这些人将秦涓团团围住,那三只豹子躺在地上,不知是死了还是昏过去了,他立刻明白了。

曰曰看向为首的将军:“大人这是要拿下本王的人?”

“大永王,这个人他射杀了我们三头豹子……”那个将军回答道。

“今日是本王迎娶王妃的日子,大人连本王的颜面也不给?”曰曰冷笑道。

“王爷,本官只是依规矩办事,训豹若死,杀豹者偿命。”那将军回答道。

曰曰突然笑了,他走上前来数步,他们不懂他的意思,都愣住了。

只听大永王说道:“你们要杀的人,救过本王的命,这么说你们也是要本王为那三只豹子偿命?!”

在场一片肃静,没有人说话。

许久之后,才听那马背上盛装耀眼的新娘,淡淡道:“豹子还没死呢,大人不妨早些让军医过来医治。今日是兀笃姒大喜之日,不想听到诸如打打杀杀之类的词汇。”

她说完这句后,周遭传来议论声。

有人还在议论秦涓的身手。

有人说大永王重情义,兀笃姒明事理。

也有人说兀笃姒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还没完全嫁出去,胳膊肘就已朝外拐。

兀笃姒懒得听这些,轻轻踢了一下马腹,马儿走动起来,曰曰也跟上了她。

阿奕噶让那些人把秦涓放了,那些人似乎仍是不肯。

阿奕噶气急吼道:“你们大小姐都说放人了,你们是聋子不成?”

那些人听了也气不过,等军医来给豹子检查身体了,还有人抓着秦涓不放。

秦涓没有很生气,他知道真动手和这些人打的话一定会不好收场的。

他没有选择极端的武斗,只是他没有想过自己会斗胆射出三支箭去。

那时是真的有被豹子们吓到。

直到一个人翻过栅栏,出现在草场前对那个将军笑道:“大人若是不放心,先将这个孩子交给我,若是豹子们没有事我会把他放了,若是豹子们有事我再把他交给你们。”

秦涓看向那人,显然他也不懂这个人为何会站出来,他是曰曰的叔王,他们根本不算认识。

不知怎么回事,那个将军竟然让骑兵放了他。

曰曰的叔王很多,但可以确定这个人只是曰曰的叔叔,应该还没有封王之类,毕竟孛儿只斤氏的王子那么多,真正能封王的又有几个呢。

那人走过来,盯着秦涓看了许久。

若不是秦涓的脸上戴着面具,恐怕都不敢和这人对视上这么久。

眼前这个男人虽然生的英武,但面相趋于柔和,有一点像一只圆脸凤眼的猫。

他曾在虎思斡耳朵见过有老妇人养着那种圆滚滚的猫,圆圆的脸蛋比中原的猫要胖许多。

他看到眼前的人就有这种感觉,很像那只猫,一身儒雅风流气度,却也带着一丝可谓之神秘的狡黠。

“嗯,不乐意和我说话,还是不乐意跟我走?”男人问他。

秦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从马背上下来,牵着马儿跟他走。

男人叫忽必烈,是托雷王的嫡四子,雪别台将军的嫡出哥哥。

与宋人一样,蒙人也很在意嫡出庶出。

男人问他:“你怕死吗?”

秦涓愣了一下答道:“自然是怕的。”

“那你为何不求饶?”

秦涓看了他一眼,又别过脸去,简短的答道:“没用。”

“你不试一试,又怎知道有没有用?”忽必烈问他。

“我若求饶,只会助长他们的气焰,那个时候我可能死的更惨。”秦涓冷声说道。

“你如此倔强倨傲的脾气,到不像是在军营里修出来的,是天生的?”男人抱起胸,好整以暇的看向他。

见男人停下,秦涓也跟着停下了。

男人看着他,他看着男人。

男人身量很高和他一般,但有齐林那么壮。

所以看着比他显得要高大许多。

秦涓却一点也不怕他,因为这个人的长相比许多人要更偏柔和,且他肤白,比阿奕噶他们都要白许多。

只是看的久了,秦涓也察觉到这个男人的目光很锐利,锐利到他有些不好招架。

等到他看着阿奕噶和曰曰他们走远了,他才开始慌了,不知道那些豹子能不能活命。

不管怎样,他是希望那些豹子活着的,这样他才能活着离开这里。

或许曰曰是很信任他的这位王叔吧,才这么放心把他交给他。

可说实话,秦涓会害怕这个人,即使这个人看着面善。

不知道这个人是为什么要带他走。

“上马。”那人吩咐他的时候,已经骑马走到前面去了,而身后男人的手下催促他速度快一点。

不知道是要去哪里,秦涓只能咬牙跟上。

走了一会儿,至少,秦涓确定了,这个人不是带他去追赶大永王的婚车的。

秦涓有些失落,却又不得不提高警惕。

路上,男人问他找谁学的骑射,什么时候跟着大永王的,为什么戴着面具。

男人的问题太多了,回答了一个之后秦涓就疲乏了。

他不想回答,更多的是不知道男人的用意,反而问道:“你带我去哪?”

他想停下,却被身后的骑兵压住,不得不往前走。

“押着你走,还是自己走,自己选。”骑兵问他。

他咬牙,跟上了。他明白了,这个人或许带着不好的用意,连曰曰和阿奕噶都被他骗了?

这个时候他只希求这个人或许只是想问他一些事情,并不是想对他怎样。

“回答我的问题。”男人催促他。

秦涓抿了抿唇,看向别处:“十一岁认识伊文王世子,那时在撒马尔干,伊文王刚刚逝世,戴着面具是因为大永王的授意,我九岁开始学骑射,在吉哈布骑兵营。”

“没有说谎?”

“没有。”秦涓斩钉截铁的答完,却没有想到答完之后等着他的是脖颈上横着一把刀。

“你说谎。”男人森寒的声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