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欢跟着天子下江南前还只是个御前侍卫,如今已经升做了副统领,难得他还十分年青,前途不可限量,本来都要能摆脱他父亲给他沾惹的臭名声了,不想如今竟然做出这么件事!

这位长史也十分可惜,虽然早就知道永昌伯不是个人,但林子欢好歹也忍一忍啊!忍到老子归西不就自由了?如今做出这么件事,真真是前途尽丧啊!

李锦元嚯一下站起来往外走,“此事可属实?”

长史忙几步跟上,“据说今早永昌伯夫人江氏殁了,永昌伯府许多亲戚上门商议如何操办丧事,工部侍郎江家也派了人去,众目睽睽之下,林子欢忽然就朝着永昌伯动手了,许多人亲眼瞧见永昌伯被他给打吐血了!”

李锦元骂道:“这个蠢货!”

长史也叹息,“林副统领这回的确大错特错。”

不多时,李锦元便到了公堂之上,两名少尹左右坐着帮忙记录案情,李锦元一身京兆尹官服坐在正中央,双目如焗看向下方,永昌伯正捂着被打肿的脸坐在左下首一把圈椅上,林子欢则被压着跪在正中间,他一身素服,头发凌乱,脸上还有一个巴掌印,形容无比狼狈,眼神也晦暗无光,反观永昌伯,虽然脸被打肿了,但看向自己长子的目光,却透着种大仇将报的得意。

李锦元扫这一眼,心中已经有了些成算,他明知故问:“永昌伯,你要告什么?”

永昌伯当即道:“殿下,我要告我的长子林子欢,这畜生十恶不赦,竟然妄图谋杀生父,倘若不是在场有人阻止,我早已被这逆子打死了!”

永昌伯带来的下人还有几个林家宗族里的亲戚忙帮着作证。

那亲戚道:“本来大伙儿都坐在大厅里商议如何操办大夫人的白事,言谈间提起林子欢,也都在为这孩子可惜,原本都定亲了,眼见就能成亲生子叫大夫人高兴高兴,谁成想忽然听见偏厅里传来士善的惨叫,大家过去一瞧,就看见林子欢将士善压在地上打!”林士善就是永昌伯的名讳。

那几个下人便道:“我们原本候在门口等候大老爷传唤,忽然听见大老爷痛呼起来,赶忙进去,就看见大公子在打大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