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宜姝小心将诏书卷好,含笑看着他,“这其中所费时间不短吧?可我听说,是群臣在麟德殿请陛下立后,陛下才下了旨意的。”她故作疑惑,“唔,这么看来,这诏书和册文,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是的,早就准备好了的。

李瑜想着过年给她一个惊喜,可是……可是……

李瑜:“的确是早就准备好了。”

花宜姝看他始终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样子,一开始还没留意,此时却觉察出不对来。这个人一张脸总是冷冷的、眼神也常常锋利得像是能刺伤人,要是从前,花宜姝肯定不能猜出他是喜是怒,非得拉着他的手或是拿着他的贴身之物读他的心不可。可是如今,说来也奇怪,明明这人表面上还是从前那副样子,可她却能轻易瞧出他不高兴了。

这大好的日子,他还能为什么不高兴?花宜姝很稀奇。她这么想,也就这么问了,“陛下,你不高兴吗?”

李瑜这才终于正眼看她,分明心里憋着气,嘴上却还道:“没有。”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你别多想。”

花宜姝:……

好家伙,一旦李瑜开始说“你别多想”,那么说明他心里一定又开始多想了。

这个人好就好在即便心里有气,也从不会因此冷落她疏远她,而是会默默排解,可坏也坏在这里。

花宜姝道:“陛下,我知道你生气了。可你不说出来,我怎么能知道你在想什么,又怎么能知道我有没有犯错呢?”

李瑜漆黑的瞳孔震了震,默默看着她。

花宜姝先将重要的诏书放好,然后才走到李瑜面前,拉着他走到床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