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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边的雪也下的断断续续,他们乘船后不多时又吹了一阵。

沧山用披风裹住了怀里的剑灵, 毛茸茸的领子遮去楚兰因大半张脸,鬓边的一缕乌发却不知何时沾上了偷溜进来的雪子, 软绵绵的一粒粒, 转眼就消融成了水珠,滑到剑灵脖子里。

楚兰因哼哼了两声, 侧了身埋过脸, 窝向了木傀胸膛挡出的一方温暖间。

一旁正吃甜糕的李普洱心中涌起一股灵光, 突凤然就想找个人分享分享。

惯来的分享对象屠小窗不在,他实在耐不住,便从袖中摸了《阵术》出来,挑了空白的地儿,提笔就要写一段。

“窝着的剑灵像是在……”

像是在干什么呢?

李普洱低头捂脸,总算发现自己的文笔实在稀烂,连个比喻都扯不出来。

他咬着笔头许久,也没琢磨出个恰当的譬喻。

就在这时,船身一晃,他那横着的胳膊肘没收住,不慎撞上身边的木道友。

闭目养神的沧山睁开眼,见李普洱摊开在膝盖上的书,低头一瞧,也笑了。

木傀伸手拿过李普洱的笔,在那句话边上寥寥几下,勾勒出一只把枕在屋檐上的长剑的侧影。

对比着那简笔画,李普洱偷摸摸对照了楚长老。

此时的楚长老睡得惬意,眉头全然舒展开,那含了几分肃杀的眉眼也柔化了许多,如沐浴在暖阳下的长刃,不再寒光凌凌,只觉秋水微澜,一痕江月。

李普洱默默向木道友比了个大拇指。

随后他自己也想画一回,可再一转头,却惊讶发现木道友竟稍换了个姿势,正正好就挡住了楚长老。

这就是不给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