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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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南城上千公里之外的某个落后的小县城里的某间出租房里,消失了一个月的青年正端着一锅冒着热气的面条从厨房里出来。

他的身体挨着墙壁走得很慢,但还是不小心磕到了挡在面前的桌子腿,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手里端着的面条也摔倒了,还冒着热气的汤汁洒在了手上。

苍白得近乎透明的手背立刻被烫得泛红。

没有感觉的林清晏甚至不知道自己被烫伤了。

现在的他不仅没有痛觉,还失去了视觉,视觉是前几天才彻底消失的,所以他还没有适应看不见光明的生活。

他的听觉也在慢慢消失,几乎听不见了。

瘀血压迫神经引起的后遗症确实很大。

当初宣布退圈之后,他便与经纪公司解除了合同,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为自己赎了身,如果不解约,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黑心公司绝对会压榨他最后一丝的价值。

解约之后还剩下几十万余额,林清晏全都转给了他父母,算是还清他们这些年的养育之恩了,而他身上只揣着几千块钱,孤身一人来到了这座陌生的小县城里。

他没有选择为自己治疗。

敲门声突兀地响了起来,暂时还能听见一点声音的林清晏有些惊讶,从来没有客人来过他这间破旧的出租房里,会是谁呢?

林清晏扶着墙壁站了起来,摸索着慢慢走过去打开了门,乌黑漂亮却没有一丝神采的眼睛眨了眨,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说话的他嗓音沙哑:“谁啊?”

站在门外的男人看到这一幕,瞳孔微微收缩,薄唇紧紧地抿着,平静的面容之下暗藏着波涛汹涌的情绪,一动不动地盯着眼前的人。

与一个月之前的那个容貌清俊昳丽的青年相比,现在的林清晏仿佛变了一个人,他很瘦,瘦得已经脱形了,身上只剩下皮包骨,下巴尖尖的一点肉也没有,就显得那双无神的眼睛很大。

白皙的手背上被烫红了一片,屋里一片狼藉,面条混着汤汁洒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