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顾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三人渐渐走近。

“太傅大人!太子殿下!”顾之虞在后面追着,匆匆忙忙地道,“我真不能去西域,我父年迈,我大哥常年在外,我二哥又是这样一副病弱的身子,若是我走了,谁来照顾我爹娘?”

太子的步子停了下来:“之虞,孤没有听错吧?你今日竟有这般孝心?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顾家是兄友弟恭,阖家欢乐的一家呢。”

顾之虞怔了一下:“殿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先前不还同孤说了吗?你父欲将爵位传给你二哥,你说你二哥病怏怏的,万事难料理,将来你总要比他有出息,你甚至……还盼着他早点死,对吧……?”

后半句话,太子是凑到顾之虞的耳边轻声说的。

太子的眼尾细长,看人时本就给人一种倨傲之感,现如今更是透着一股阴狠。

姜太傅在前面听到太子说的话,忍不住呵斥他:“殿下,休得胡言!”

太子回过身,向姜太傅行了一礼:“是,夫子。”

“什么意思?”顾之虞面色惨白,有些回不过神来,“殿下……”

“孤的意思很明白了,你若当上西域驸马,自会比你那病秧子二哥有出息,你父虽不如你祖父,至少还能在吏部帮帮我父皇的忙,你那二哥能做什么?等你当上西域驸马,史册上会为你记上一笔,到时候你们顾家的爵位也能传承得更久些,不是吗?”

说完太子再不管他,转过身往勤学殿方向走去。

顾之虞怔怔的,往后退了一步。

姜太傅在前面斥责太子:“殿下如何能与同僚说出这等无礼的话,全然没有一国储君的气度,回去将《礼记》誊抄一遍交给我!”

“是夫子……”

顾之虞已经听不见他们都说什么了,只怔怔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