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舒乐挑了挑眉,说道:“误会?”

王天勤的脸上努力挤出一抹笑容来,他看着完好无损站在这里的舒乐,脑子里面乱哄哄的,一边想着她是怎么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还保持着身体完好无损,另一边则想着自己该怎么样将这次的事情给遮过去。

“舒小姐,这真的只是误会而已,小杜她不是故意的,你说她谋杀是不是有些太过火了?有什么事情咱们不能好好商量吗?你把警察叫来,是对准了要将事情给闹大吗?”

徐秀兰皱着眉头看着舒乐,脸上的神情充满了不耐。

这个该死的丑女人命怎么这么大?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能平安无事,她若直接被摔死了该有多好?

只是虽然心中恨不能让舒乐原地暴毙,可是面上的虚假关心还是要做的,徐秀兰用一种极为敷衍的态度开口说道:“行了舒乐,你不是好端端地站在这里吗?我看这事儿就这么揭过去算了,人家也不是故意的,你这么不依不饶是不是太过分了些?你这是非要将人送进监狱里面去吗?你不觉得太恶毒了吗?”

从头至尾徐秀兰都没有关心过舒乐一句,她所说的每句话都是在指责舒乐小题大做,认为她是在无事生非。

明明被人从高台上推下来的人是她的,明明险些丧了命的人是她,可是在这些人的嘴里面,身为受害者的她没有当场死亡,先前她所受的那些伤害就算是不存在了,她必须要原谅那个伤害了她,险些害死的她的人,否则的话她就是斤斤计较的恶毒小人。

被害者没有如他们所愿的死亡,身份却在他们的口中和那加害者对调,她成了加害者,而那个想要她的命的加害者却成了可怜无辜,被她欺辱的小可怜。

这事情还真是荒谬的可笑。

跟王天勤一起过来的人也在劝着舒乐,让她得饶人处且饶人,在警察来的时候就说她刚刚是在说谎,根本就没有什么谋杀之类的事情,先前的一切就只是意外而已。

“舒小姐,小杜也不是故意的,她都知道错了。”

“舒小姐,左右你也没有什么事情,你又何必咄咄逼人,要将人逼到死路上去呢?”

“是啊,舒小姐,要我看这件事就算了,让小杜给你好好道个歉,这事儿也就彻底过去了,咱们谁也不提了,成不?”

几人将舒乐围在中间,你一言我一语地劝说着舒乐,他们说是劝说舒乐,其实却根本不需要舒乐的回答,自顾自地便将结果给定了下来。

“好了,我看舒小姐对我们的决定也没有什么异议,那事情就这么定了,等到警察过来之后,舒小姐你直接跟警察说,刚刚是你弄错了,报的假警,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

见舒乐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王天勤举起手来,示意自己的手下们都不要再说了,而他则拍板决定了事情的解决方案。

一切都很完美,除了没有经过舒乐的同意外,这事情从哪方面来看,都没有问题。

然而舒乐既然报了警,就没有打算将这件事情善了,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让受害者忍气吞声,去原谅加害者的道理。

尤其这加害者想要的还是她的命。

“对不起,我不否认你们说的看似很有道理,不过我并不打算同意你们的安排。”

舒乐看着这群将自己围起来的人,淡淡地开口说道:“警察来了后,我会据实告知,事情究竟是怎么样子,警察自然会查探明白的。”

舒乐的声音不大,可是却清楚地落入了围住她的这些人耳中,王天勤和徐秀兰的脸色瞬间变了。

徐秀兰没想到他们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舒乐居然还是这么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她对舒乐的恶感更深,是正当她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突然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

明明身上穿着厚厚的防护服,可是此时的徐秀兰却感觉自己仿佛赤身果体地站在冰天雪地之中,身体中的血液似乎都被冻结住似的。

徐秀兰瞪大了眼睛,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王天勤看到她这副怂样,心里极为不齿,明明在自己跟前还是那么一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关键时刻却掉链子,他瞪了徐秀兰一眼,这才将目光转向了舒乐。

舒乐看着王天勤,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什么变化,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这个模样,王天勤心里面的火气一阵阵地往外冒,和舒乐接触的越多,对她的了解越深,王天勤便对她越来越忌惮。

来软的似乎说不动她,来硬的……

王天勤觉得他们这几个人加起来,也未必是舒乐的对手,他心里面翻涌过各种念头,很快便做出了决定来。

王天勤看着舒乐,脸上的假笑慢慢消失不见了。

“舒小姐,你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谁能给你作证?”

王天勤的长相很和蔼,当他笑起来的时候,给人一种很无害的感觉,然而当他收敛起笑容,沉下脸来的时候,他给人的感觉便彻底变了。

总而言之,现在的王天勤看起来跟好人两个字完全挂不上钩,阴沉着脸给舒乐施压的王天勤就差在脸上写上坏人两个大字了。

原本还围着舒乐劝说的人齐齐后退了一步,他们也都收起了那虚假的笑容,露出了真实的模样来。

老实说,几个大老爷们全都阴沉着一张脸,用一种像是看犯人一样的目光看着她,确实让人很有压力。

不过舒乐被他们这么盯着,也没有太多的感觉,她目光平静地与王天勤对视着,淡淡地开口说道:“我相信警察。”

王天勤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脸上露出了讥讽的笑容来:“没有目击证人,没有证据,意外和故意的界限本来就很模糊,谁能给你作证?更何况你现在全须全尾地站在这里,说自己被谋杀,有谁会相信你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