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车按了声喇叭,绕了个圈开出了小区。

屋子里陡然清净下来。

人影淡了,窗外的星光月色就跟着探进来,一点点在地毯上摹出熟悉的轮廓。

梁宵没舍得糟蹋卧室,挑了个抱枕,靠进沙发里,摸出手机。

人一忙起来,陡然闲了就变得格外不习惯。他这些年像个陀螺转得从没停过,这段时间有了着落,多多少少歇了几口气,也从没有这样无所事事的时候。

梁宵点开微博,大略看了看半真半假的那些爆料。

星冠给出的应对方案已经很周全,只要照着做,几乎全然不必更多操心,一点错都不会出。

对所有人都是最好的。

梁宵看了几遍那份用来应付采访的稿件,背得差不多了,随手塞进沙发缝隙,枕着胳膊躺下,闭上眼睛。

他在这上面睡的时间其实要比卧室那张床多,霍阑时常学到深夜,他一个人闲得无聊,总要出来撩拨对方说几句话,做些没用处的事。

记忆里过分严肃老成的少年怎么看都无趣,无趣得叫人忍不住跟着操心,一辈子要这么该索然无味到什么丧心病狂的地步。

梁宵向来活得高兴自在,每每看了霍阑弄出个框子把自己套死,都忍不住去帮他把框子擦了,生拉硬拽把人拖出来。

拖得久了忽然惊觉,撒不开手的变成了两个人。

梁宵睁开眼睛,看了一阵沙发边上的书桌,格外放松的懒散倦意涌上来,一点点把他拖回阔别已久的安宁里。

他已经很久没做过有关少年的梦,这一次,他准备梦见霍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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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阑终于从节目组脱身,已经是次日的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