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他烧得昏昏沉沉的那个晚上,小梁宵原来就在他身边。

在他身边, 用诱导剂不计代价地催发自己的腺体分化, 强行让信息素失控爆发。

为了救他的命。

他印象里分化那一夜的那场暴雨,原来既从没真实存在过,也不是什么错觉,是梁宵拼尽全力催发的、用来救他的信息素。

霍阑心底被寒意逼着, 胸口窒涩, 几乎冷得发抖。

他一遍一遍无法自控地去回想所有过往,无数早该发现、又被有意无意掠过的细节, 忽然鲜明得不容忽视。

两人互通心意那天,梁宵含混同他说,不想见那个人。

醉后的梁宵哭得喘不上气,依然死死忍着不肯出声,因为有事要瞒着,不能让江南的朋友听见。

牵扯出过往的那天晚上,梁宵高烧得意识不清,还不依不饶地死死拽着他,说什么都不准他欺负那个少年的霍阑。

……

霍阑不敢违背梁宵的话,却又难以自制的憎恶当时的自己。

怎么会迟钝到这个地步的。

怎么会什么都没发现的。

已经这么明显,为什么一直都没发现,一直都没能想清楚。

为什么能心安理得地回了帝都,心安理得地过了这么多年,心安理得活到现在。

霍阑胸口疼得几乎失去知觉,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