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实在撑不住了,埋进霍阑肩头衣料,低低换了口气。

霍阑轻声:“我在。”

梁宵心头跟着一悸。

霍阑坐在隔壁,特意等了一个小时,算着梁宵白天辛苦,这个时间再怎么也该睡熟了,才冲了热水放心过来。

他不怀疑梁宵醒着,只担心他还没从十年怕井绳的余悸里出来,魇在噩梦里难受。

梁先生说,花叶朝夕不能见,指的是从早到晚。

夜里是不能算的。

霍阑将人揽在胸口,拿心跳慢慢焐着:“我在……”

梁宵眼底滚热。

霍阑并不会哄人,也说不出更多的话,只这一句翻来覆去轻声地说,一点点将身上的热意分给他。

梁宵心猿意马的念头没了,伸出手,把霍阑整个人严严实实抱住。

霍阑回护住他。

梁宵枕着霍阑胸肩,胸口纷杂翻覆的诸般念头一点点散干净。

梁宵又往他怀里蜷了蜷,倦意涌上来,不知不觉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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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梁宵对着空荡荡的被窝,有点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