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宵听着门在一片黑暗里合拢,翻了个身,随手扯了个枕头,抱进怀里。

……

说实话,这种时候霍阑不在,他多少还是能松口气的。

当年的事已经过去了,但就算当年的小梁宵再嘴硬,已经种下的东西硬生生往外拔,再果断决绝,也是连血带肉的疼。

疼到哪怕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再偶然因为什么事回想起来,胸口依然堵得发涩。

梁宵当初出了意外,被段明草木皆兵操心多了,每次有点头疼脑热的小毛病,总要折腾得经纪人跟助理提心吊胆跑上跑下。

后来再有这种事,就本能的不愿叫别人知道。

梁宵把枕头往怀里捞了捞,收收手臂,低低呼了口气:“没事了……”

梁宵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闭上眼睛。

不知道躺了多久,身上的疲乏渐渐跟夜色融在一块儿了,困意倒是消散得没剩下多少。

梁宵躺在床上,抱着枕头数羊,数到一千六百五十二只的时候,忽然听见门被人稍微推开。

极轻,一点点拧的把手。

沿着灌进来的暗淡光线推开了条缝。

梁宵心神骤提,下意识就要跳起来,想起自己是在哪儿,堪堪忍住了没动。

门口的身影站了一阵,视线落在他身上。

梁宵当初装睡被轻易识破,激起了斗志,已经全心总结了一波技巧,闭上眼睛放松全身,肩背跟着呼吸轻缓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