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怔住,张了张嘴,下面的话没能再说出声。

管家静默半晌,轻声问:“当年――您和先生说您想报考传媒大学,做话剧演员……”

霍阑没有应声,将要处理的报告放在一旁,拿过一份翻开。

“夫人是话剧演员。”

管家嗓子哑了哑,低声:“我们还以为……您是因为太想夫人了。”

霍阑摇摇头:“我并不很想做。”

管家皱眉:“您――”

霍阑不想再谈这件事,重新将心神放回工作上。

他没试过做演员,也不清楚自己的兴趣在不在这一项上。那个年纪的少年,原本就会有很多种对未来的期望和计划,并不一定每个都会实现。

当时的小霍阑也一样,其实也并没完全确认自己想做什么,真正的兴趣在什么地方,面前有无数条路,都是新鲜的,等着尝试探索。

但从他选择了回到霍家,接过这一项必须要做、无从推脱的责任起。

在少年霍阑的眼前,就再没剩下其他任何一条路。

管家从没意识到过这件事,这时忽然想明白了,低声:“对……先生和夫人都不喜欢这些。”

哪怕一天都没长在父母膝下,霍阑的秉性依然不可能不留存着父母的影子。

这才是霍阑不准自己高兴、不准自己放纵,始终毫不留情逼迫自己的原因。

霍阑批复过一份报告,看了管家一眼:“不必再想。”

管家心底酸涩,低头轻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