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阑。”梁宵格外结实地拽着他, “我在, 你说话我会听。”

梁宵迎上他的视线,逐字逐句:“我认真听, 能听得懂。”

霍阑看着他,胸口起伏几次,阖上眼,冷硬如铁的肩背渐渐松缓下来。

“以后……”霍阑出声,“我都会吹。”

梁宵没听懂:“啊?”

霍阑看着梁宵,嗓子哑下来:“不会……再叫你一个人。”

真伤了的地方反而瞒着自己,他磕破了额头,没完没了地闹,就是想让自己帮他吹口气。

为什么就不知道多问一句。

为什么就偏死脑筋,非要守着那些教养礼节。

霍阑逼着自己,不再去想当年对着桌上的药、一个人在屋子里的小梁宵究竟是怎么缓过来不难受的。

当年在江南,他也曾经因为父母的事黯然过。小梁宵不明就里,却也并不没完没了打听追问,只是教他,人要活下去,只能往前看,一直往前看,不能困死在过往里。

梁宵教过他,不能囿于过往。

霍阑抬手,把他轻轻圈住,抵上梁宵额间,声音轻下来:“……会陪着你。”

梁宵不大清楚怎么回事,还是蹭蹭他额头,答应了一声:“嗯。”

梁宵想了想,觉得自己也该说点什么:“我也陪――”

“陪着你。”霍阑低声,“别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