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人比人

六宫粉 明月珰 2964 字 2022-08-24

敬昕道:“娘娘,说我都明白,道理我也清楚。只是我才嫁到任家,上上下下多头子要理,我是怕分身乏术,两头都没做可就坏了。”

敬则则叹了气,也没再为难敬昕。“任有安不可能一直在京城养伤,皇上迟早要派他去边疆,到时候看能不能求个恩典,也跟着他去上任。夫妻总要在一块儿才。”

敬昕笑着道:“啊,到时候我来找娘娘求恩典。”

敬则则没答话。她要离开事,并没敬昕说,否则她爹肯定就知道了,敬则则想都能想到她爹会说什么。凭良心说她爹她还是很不错,只是在他眼里女人终究是次一等人,唯二用处就是伺候男人和生孩子。

敬则则居然胆敢想不再伺候皇帝,定国怕是能拿荆条追她条街,打得半身不遂。

“过子不要想着指望谁。”敬则则道。

敬昕知道敬则则怕是生气了,赶紧道:“娘娘,等我这两年手头理顺了,就来帮么?”

敬则则没吭声,敬昕若非是她庶妹,她压根儿不会拉扯她。因为她身上并没有敬则则想要那种独立气质。因为她命,爹是定国,姐姐又是皇帝宠爱昭仪,嫡母心善如今也不在了,所敬昕子过得很顺心,顺心人总是少了那么股劲儿。叫人羡慕却又有些瞧不上。

且略过敬昕不提,敬则则大晚上还在灯下画成衣图纸,一边画一边叹息,她也知道自己一旦不是昭仪了,她所穿衣服再美也会少了一圈光环,价格就不往上喊了。

敬则则现在只恨一年时光有限,许多事情都还没有布局开来。医塾那边没有进项,眼瞧着是坐吃山空光景,敬则则心里当然着急。她琢磨着这辈子估计是财运不佳,总感觉从来就没宽裕过,还经常面临一文钱逼死英雄汉境。

恰这是沈沉走了进来,敬则则在心底骂了句“穷鬼”,,皇帝也是穷鬼,户部哭穷,下花钱太多了,哪怕景和朝物阜民丰,每年收上来税赋乃是先帝朝两、倍,也还是不够用。

“在骂朕?”沈沉问。

敬则则瞪大了眼睛道:“皇上,莫不是成精了吧?”

沈沉回答是在敬则则额头上敲了个栗子。“在画什么?”

“画衣裳样子呢。”敬则则颓丧道,”其也没什么用,这衣裳但凡做出来,不出一月铁定其他铺子也就跟着做出来了。”

“无妨,只要在铺子货物上打上独特标记就成了。”沈沉道。

“那别人也可模仿啊。”敬则则道。

“所标记需要暗藏一些手段,普通人看不出来,但是人却能分辨出来。”沈沉道,“朕打算下一道旨意,保护各色店铺标记,杜绝弄虚作假人。”

敬则则扬扬眉,皇帝这旨意真是恰拟到她心上了。“皇上是为了我才这样做么?”

沈沉道:“一般吧。朕同位大学士商议过了,还私访了十来个商会,议了议此事,都是大加赞同,看来是可行。”

“但是用独特标记铺子得在官府备案,每年都得缴纳一笔银子,算是保护费吧。”沈沉道,“总得给那些胥吏一些处,他们才肯尽心。”

“这个使得。”敬则则点头道。

“不过这样事是第一次,朕打算现在京畿范围内尝试,若是可行再颁行下。”沈沉道。

这也无可厚非,但敬则则很怀疑皇帝是别有用心,想迂回把她绑在京城么

不得不说,皇帝就快成功了。虽然明知他心怀不轨,然而敬则则却没办法反感他做法,毕竟他真是处处都在为她着想。

“可是我本为妹能出来替我打点铺子,她如今却变了卦。我还没想到谁合适帮我呢。”敬则则期盼看着皇帝,总觉得他什么难题都能解决。

沈沉沉思了片刻,“朕一时也想不到合适人选,慢慢再看吧。娘家嫂嫂不行么?”

“大嫂和二嫂都想跟着哥哥们去任上。”敬则则无奈道。

沈沉沉默不语。

敬则则知道,敬昕还有她嫂子们那才是男人心中妇人该有德行,而她自己已经算是离经叛道了,也亏得皇帝居然不计较。

不过敬则则没想到是,她心里愁人选事儿,次就有人主动找上门来。

“大主?”敬则则纳闷儿听着华容通传。大主乃是宋德妃所生,敬则则跟宋德妃可从来就没什么交情,她回宫后,大主倒是每逢五逢十就带着个小主前来给她请安,但敬则则因为要离宫,所也就是表面敷衍一下,省得她们为在自己身上能得到什么,敬则则是不想浪费这些小主感情。

大概是平里敬则则表现得太过疏离,所位主除了前来请安之外,还从没到敬则则这儿来穿窜过门儿。

“准是为了亲事。”华容道。

敬则则这才恍然大悟,算算年纪,大主确已经到了可出嫁时候了,但从没听皇帝提过她亲事安排,可是既然没从本朝指驸马,那多半是要和亲了。

敬则则叹了气,“让她进来吧。”

嘉和不是第一次到乾元殿后殿来,年后每次给敬昭仪请安都是在乾元殿。但这一次她走得特别小心翼翼,脚步也特别沉缓,脑子里不停在琢磨待会儿要说话。

看到华容出来请她进去时,嘉和深深吸了气,这才踏进了正殿,转到了东次间。

敬昭仪穿着便服坐在榻上,正等着她。

嘉和上前给敬则则请了安,借着这功夫偷偷打量了一番。

眼前这人瞧着比她不过大两、岁模样,穿着半新旧鹅黄薄裙,头发简单挽了个髻,斜插一柄雕喜鹊登梅玉梳,简单得似寻常人家少奶奶,却美得惊人。

她美真真是得独厚。乍一看,是惊为人美。可再细细看下去,又觉得她似温养得绝佳玉,越看越觉得秀润盈和,在她周遭环绕着一层光釉,那样近又那样远,仿佛雾里看花,云端望月,只不是此凡间之人。

就是她成了后宫大赢家。

连她母妃当初都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