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六十章如题

九章吉 明月珰 1868 字 2022-09-04

孙愉愉晓得他这是在撵自己,“我不能出去,我得看着你弄,我也想学学。”

“学会了,正好回去把你家其他画都揭一遍?”陆行讽刺道,转身走到案后,不再盯着孙愉愉瞧。

孙愉愉松了口气,没想到陆行这木头居还懂开玩笑,昂首道:“那估计不行,我娘还没那么宠我。”

陆行闻言都忍不住笑了一。

孙愉愉又松了口气,陆行笑了应当不会再撵了吧?素来道有些匠人就是怪脾气多。

瞧瞧,这堂堂状元在孙愉愉眼里已经沦落成匠人了。

陆行将《新篁图》从墙上摘来放在案上,坐后对孙愉愉道:“县主,这画已经毁了一些,若是要修复却不能完完全全像以前一般,这儿你得明白。”

孙愉愉头,原来还以为陆行神通广大能让画恢复如初呢,看来是想多了。

“所以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完全不改变原画,修复之后会出现断痕,我只能尽量做得让它不那么明显。另一个选择是人为地添加一、两笔,让画基本看不出破损痕迹。”陆行道。

这可就难选了。

“那陆修撰你来选话会怎么选?”孙愉愉问。

陆行想了想,“我会选第一种。”

“为什么?因为你能让那个断痕特不明显对么?”孙愉愉问。

“不是。”陆行摇摇头,“我觉得画在传承过程里都会遭遇各种事情,痕迹能记录它这一世过往,后人看到之后也能道它遭遇过什么事情。”

很好!孙愉愉果断地道:“那我选第二种。”谁想让人道它经历过啥啊?难道要让以后人都道华宁县主手贱地撕了谷苍山画?后遗臭万年?没门儿!

陆行扬扬眉,没再说话,也没再看孙愉愉,转而专注地看起画来,良久后又从后边小几上拿过一张画来。

孙愉愉探头一看,才发现是另一幅《新篁图》,当看得出这幅画是才作,定睛细看才发现,竟与《新篁图》原图几无差。这若是再心儿作假,那绝对可以以假乱真。

“这是你临摹?”孙愉愉问,“就这几天?”

陆行低头看着两幅画,了头,“虽都记在脑子里了,还是怕有遗漏,如此临摹之后还能有个对比。”

“唔。”孙愉愉着头,眼睛一直在那幅临摹图上转悠,真是越细看越觉得不可思议,竟连细枝末节都临摹得一模一样。孙愉愉偏了偏头,不得不承认,六元之才果还是有些才华呢。

又过了好一会儿,陆行吸了口气,将桌子上一个巴掌大小青花瓷盒打开,以干净毛笔在里面蘸了蘸。

孙愉愉又是好奇地探头看了看,只瓷盒子里是略带乳白色透明泥状物,也不是什么,没有太大味道。陆行将毛笔在旧日撕开画卷处抹了抹。

后陆行就坐了,久久不动。

孙愉愉越发好奇地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陆行指了指那瓷盒,“这东西能让纸张分层方便揭开。”

孙愉愉缓缓地了头,原来如此啊。这么说来有这东西谁都能方便地揭开画纸了?

只是陆行揭画动作太慢了,以至孙愉愉甚至错觉他手没动。等得不耐烦,自己也扯过旁边一张宣纸来,“我能不能试试?”

陆行目不转睛地看着手里活儿,嘴上“唔”了一声,也不道是应允还是不允。

孙愉愉却也不管他了,取了另一支干净毛笔也蘸了那白泥,往纸角上抹了抹,也开始等着。后陆行那边开始有了动静儿,看他两手小心翼翼地分开画纸,左手指尖压住面一层,右手拉住上面一层,轻轻松松地就在原来撕裂地方旁边撕开了个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