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也并不觉得如今的李瑜跟过去的李瑜有什么不同。

然而一直到次日商船重新起航,张太医那边的解药也还没研究出个子丑寅卯来,自然也就没空关心“花宜姝”的头发。

十月初三是个大好的晴天,不过江岸边的风有些大。

赵刺史带领一众属官在江岸边为天子送行,花宜姝嫌外头冷, 不耐烦听他们打官腔,早就先上了船, 拥着芳云给她做好的新衣裳, 坐在榻上和安墨一起清点最近到手的财物。

“珊瑚手串、玛瑙璎珞、点翠牡丹簪子……”安墨帮忙将不同的饰品放进珠宝匣子里, 避免这些金贵的东西在途中相互磕碰。装了两大匣子才堪堪装完,不由感叹赵家有钱。

“赵家随随便便拿出来的东西,够我吃好多年了。”安墨如今可不是刚刚穿越时对物价一无所知的呆瓜了, 她成天东游西逛的,直接间接获取了不少知识。

花宜姝:“区区一个赵家都这样富贵,京城里经营几代的豪门贵族,也不知该奢靡成什么样子。”

按理说,皇帝应该是天下第一的富贵人, 但她和李瑜在一起这么久,也不见他富贵成什么样子,至今也只送了她一盒明珠,至于手里这把漂亮扇子,还是从何家抄出来的。

花宜姝叹气,“才这么两匣东西,定然比不上那些世代簪缨的豪门大族,等到了京城,若是想要天天不重样,怕是换了三两天就得戴旧的了。”

安墨以为她是担心被京城那些大族千金比下去,安慰道:“你别担心,这一路还远着呢,你不是有好多钱吗?到时候一路走一路买,比起她们也不差啥。”

听着安墨真心实意的建议,花宜姝摇摇头,忍不住用一种怜爱的目光看着她,“傻丫头,你以为我是担心自己首饰少吗?”

安墨懵懂地眨眼,难道不是吗?

花宜姝唉声叹气,“傻妹妹,我是担心自己穿戴太素却艳压群芳,惹得京城里那些高高在上的千金贵女自惭形秽。姐姐我要是首饰多些、装扮再富贵些,她们或许还能输得体面些。”

安墨死鱼眼,“绕了半天,原来你就是想要炫耀自己的美貌吗?”

花宜姝笑得花枝乱颤,“正当芳华时不炫,难道等到人老珠黄再后悔么?”

安墨恍然大悟,“有道理。可你为什么不直说?”

花宜姝煞有其事道:“大人物说话都是弯弯绕绕的,我现在就得先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