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心里的郁闷,在花宜姝的下一句话语中烟消云散。

“陛下没想出来,那是因为陛下本性善良,行事光明磊落,所以哪怕要对付这种贼子,也想不出狠辣的计谋。”

李瑜先是愕然,随即心里泛起了一丝丝甜意。原来花宜姝是这样想他的吗?不是奉承讨好,也没有违心说话,单单是认可他光明磊落?

花宜姝:“我就不同了,我那种手段,的确是歹毒了些,难以放到台面上。”

说到这里,花宜姝难得感到了一丝丝羞愧,跟她比起来,李瑜的心性的确是太光明了。

花宜姝从来脸皮厚,这一丝丝羞愧却突然有了生长的土壤,倘若置之不理,她也就渐渐忘了,可已经发了芽的东西怎么甘心湮灭?必然是要藏在她心里伺机生长壮大。

然而几乎在她话音落下的一瞬,李瑜同时出声,“不会!”

他这语气急切了些,与他平素冷淡的表象截然不同。

迎着花宜姝惊讶的双眼,他冷静下来,却又抿了抿唇不知该如何开口,片刻后才盖住了花宜姝的手,说道:“不是歹毒,是智慧,对付贼人,太过光明是大忌。”

【啊啊啊朕说起话来怎么又是这样硬邦邦的?】

【你怎么笨嘴拙舌的,你没看出来花宜姝有些难过吗?】

【可是温柔体贴好难,朕就是学不会。】

【朕应该这么说,花宜姝你从小就过得不好,所以你把人想得更坏一些,你使出的手段更卑鄙些也没有错,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付卑鄙之人,就要比他们卑鄙百倍,否则被无辜被他们害死之人情何以堪?】

【对!就这样说!】

李瑜动了动唇,似乎想要开口,然而下一刻又顿住了。

【等等,这么说来,不就是在提醒花宜姝以前的苦日子?这不是在借人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