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朕渴了?朕才不渴,朕不喝!】

花宜姝心里翻白眼,这还叫不渴?火气没把你喉咙烧干?

李瑜心里乱糟糟的,甚至打定主意要冷落花宜姝一番,好考验她是不是真心。可是对上花宜姝笑盈盈捧过来的茶,他静默片刻,还是接过来喝了。

【这茶一定跟上一次一样苦。】

然而一入口,李瑜怔了一下。

不苦,非但不苦,还甜丝丝带着点回甘。是他喝了十年,最爱喝的那一口茶。

他微微蹙眉,“这茶……”

花宜姝笑道:“是妾身特意让曹公公沏的。”

“怎么又提他?”李瑜眉心拧得更紧,其他人见了怕是早已经退却了。花宜姝却摆手遣散室内婢女,然后支着下巴笑看他。

她的相貌实在太好,这一笑起来,好似江面浓云初散、水波粼粼摇碎月光。

可是李瑜心里还是气闷,只要一想到面前这个人也许是和那个书生一样,只是贪慕他的权势,将来得势了还会抛弃他养好多面首,他就又恨又气。

【不不不,朕不要再想这些,朕要想曹得闲!】

【她这是要做什么?又是夸曹得闲的茶好,又是亲自把他的茶递到朕面前,难道她也觉得朕做错了?她也觉得朕不该处置曹得闲吗?】

花宜姝:???

她目光动了一动,立刻与天子同仇敌忾起来,“陛下,曹公公那人沏茶虽好,却实在蠢笨,身为您的贴身内侍,不懂察言观色也就罢了,还屡屡自作主张,倘若我身边有这样的丫鬟,我不单要罚她,还要重重地罚她!否则其他人见了,岂非有样学样?长此以往,不就乱了规矩,到时候谁还当我是正经主子,谁还肯听我的话?陛下您处置得对,曹得闲就该被重重地罚!”

李瑜闻言轻轻舒了一口气。

其实不止是这次江南之行,还有从前在宫里时,曹得闲好几次自作主张,他都轻轻放过没有责备,以致许多人都以为那是出自他的授意。当时宫里人多眼杂,他没有去澄清,就像是花宜姝说的那样,一旦他澄清了,其他人见曹得闲自作主张没有被责备反而得到天子的默许,岂不是有样学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