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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鸣谦却不停手,反而脱了鞋袜,掀开他的被子与他一起钻进了被窝里,头枕在江浮清的肩膀上,从背后圈住了他的腰,在他耳边吹了一口热气,低声道:“陪我说话。”

江浮清感觉到他的手在自己的腹部、胸膛摸来摸去,十分气恼,也没了睡意,索性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对商鸣谦大吼一声,“你敢不敢让我睡个好觉!”

商鸣谦侧卧床头,一手支着头,微微弯起唇角,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说:“我好不容易出来,你就对我这般大吼大叫的,就那么讨厌我吗?”

江浮清正在气头上,本就没睡醒,又被他一通折腾,又对他积怨已久,此刻一股脑地吼了出来:“你太讨厌了!你死了就好了!要是没有你,商鸣谦就正常了!”江浮清说完,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连忙捂住嘴,往墙角缩了几步,用被子蒙住脑袋,在被单的缝隙里,小心窥视着商鸣谦。

商鸣谦半晌没有动作,也没有说话,只是收敛了笑意,抿起了唇角,手紧紧攥成了拳头,骨节泛白,似乎就在忍耐的边缘。最后他坐起身来,屈起一条腿靠着床头而坐,唇角又挂起了戏谑似的笑意,凉凉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江浮清坐在床尾,还是不敢从被子里冒出头来,只是警惕地看着商鸣谦。商鸣谦眼眸中似乎沉淀着许多捉摸不透的东西,眸光微微抖动,似乎烟火燃尽的余光。商鸣谦自嘲一笑,说:“好处都叫他得了,却把所有的痛苦都推给我。真是虚伪至极。”

江浮清掀开被子,试探问:“你展开讲讲?”

商鸣谦注视着他,又冷哼一声,别过头去,看向了窗外,哂笑道:“你们不都喜欢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吗?疏不间亲,我又有什么好说的。”明明是我先认识你的。他说完似乎是觉得十分无味,起身便要离开。

江浮清深觉其中有莫大隐情,情急之下,一把按住他的手掌,劝道:“你说说看。”

商鸣谦甩开他的手,冷淡道:“你不是盼我死吗?”

江浮清连忙道:“我说错了,我向你道歉。”

商鸣谦别过脸去,“道歉有用,还要捕快干嘛?”

江浮清见他满脸不快,神态厌厌,灵机一动,拉住他的胳膊,软语央求道:“夫君,我自然是和你亲了,你快说说。”还倾身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商鸣谦本还有几分怒气,如此一来,再也没了脾气。商鸣谦一把将他拉进怀里,双手圈住他的腰,与他吻到了一处,吻得够了,才缓缓说:“我的小傻子,那个伪君子,不过故意在你面前表现罢了。”

“什么意思?”江浮清问。

商鸣谦捏了捏他的鼻梁,说:“你以为你偷偷跟着他,他不知道?什么跳水、割颈,都不过是做戏。为了在你面前博取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