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细铃

曲桥弯弯折折,通对面的殿宇,但在曲桥的尽头那里有侍卫守着,时刻不离人。

她能走动的范围只到曲桥那边,而北边是一桃林,落英缤纷,正是花开的时节。

她今日特地换了一身霁青色的大袖衫,漫步走进桃花林,脚下是厚实的花瓣,昨夜起了风,花都开始凋零了。

站在林间,感受到春日的气息,绿意盎然,心中挣扎求生的欲.望再度涌上心口。

她不会去死,太便宜了萧宴。

林间桃花香气尤为浓郁,秦绾宁脱下鞋袜,赤脚走在花瓣上,步步生莲。

萧宴站在桃林入口,面上阴色慢慢地散去,目光落在那双玉足上,唇角勾了勾,“阿绾若做了勾人的举止,孤会无法拒绝。”

冰冷的声音带着讽刺,使得雪白的玉足狠狠地踩在花瓣上,脚畔花瓣纷飞。

萧宴的心口颤了颤,额角青筋隐现,狼的眼光静默地盯着她,“那个小宫娥是谁?”

闻言,秦绾宁提起来裙摆,露出脚踝一截子红绳,绳上绑着一只细小细小的铃铛。

铃虽小,声音很大。

萧宴想起昨夜铃的声音,昼夜不停,甚至盖过了秦绾宁齿间的声音。

很美妙。

“你为什么会以为我会知道呢?”秦绾宁踢了踢脚,铃声响起,陡然间,林间升起一股暧.昧。

萧宴沉吟一瞬,目光黏在那双雪白玉足上,“别踢了。”

秦绾宁注视他幽深的眼眸,唇角露出对他的不屑,“你绑绳子的用意是什么?”

这是萧宴对她的惩罚,每晚的惩罚。

萧宴眼中闪过阴霾,裙袂被林间的风吹动起来,他面无表情地走过去,“你就不能听话?”

秦绾宁慢慢收起笑意,温柔如水沉静的面容上露出倔强的神色:“萧宴,兄霸弟妻的滋味,是不是很舒服?”

“秦绾宁!”

冰冷阴沉的怒喝声震飞了林间栖息的鸟儿,秦绾宁眉眼不动,依旧踢了一脚,“萧宴,我不过是你给凌王难堪的棋子,玩什么真心真意呢?”

铃声撞上了春风,恣意快乐。

“小嘴愈发伶俐。”萧宴不打算与她继续争执下去,小宫娥的身份他会自己查出来,他懒得再说,近前就抱起娇弱的小女子,“浪费口舌无益,你想听铃声,孤就让您听个够。”

秦绾宁骤然一惊,忙用脚踢开他,“萧宴。”

“绾绾今日甚为美艳。”萧宴唇角溢出得意的笑容,“这次绾绾做得很好,凌王在宫廷的暗探拔出不少,孤赏你入东宫。”

秦绾宁顿了一下,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怯弱,“萧宴,放我走,我不嫁凌王。”

倔强消失得很快,她依旧成了柔软娇顺的小姑娘。

萧宴的手抵着她膝下,指尖微微撩拨,目光跟着一闪,“孤喜欢你听话的样子。”

回屋后,秦绾宁咬牙应了他的要求。

铃与风交融在一起,就像是潮.水撞击海岸,猛烈又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