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页

济尔哈朗与多尔衮,包括代善几人要杀岳托的儿子们,都是想蚕食掉镶红旗。

代善的另一个儿子硕托,在旁边始终一声不吭。他与岳托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小时候因为代善不待见他们,受尽了折磨,代善要杀他们的事情仍历历在目。

亲兄弟岳托没了,硕托也伤心。代善这次要将他拉出来鞭尸,杀掉侄儿们,硕托也颇为震惊,虽然眼红镶红旗,但他还是有点脑子与人性,绝不肯与代善坑壑一气。

谁知道哪就会轮到他,因为他们的阿玛,向来没把他们兄弟当人看,只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如今情形之下,没人敢再惦记着镶红旗,若是惹毛了布迦蓝,要把他们所做的事情,一件件拉出来审。依着大清律令,别说细审了,就是明面上违法乱纪的事情,随便一件拿出来,都足够被判罪。

豪格见机不对,也躲在一边不敢说话。多尔衮阿济格以及多铎三兄弟,则趁机报阿巴亥被推出去殉葬之仇:“代善心怀不轨,当革去爵位,五马分尸!”

“代善早就有谋逆之心,把他拉去砍头示众!”

众人连声附和,代善由努尔哈赤亲封的“巴图鲁”,被打成十恶不赦之人。谋反,狠毒,甚至觊觎先大汗的妻妾之事,任何能泼去的污水,全部朝他泼去。

阿巴亥与代善的传闻又被提出来,多尔衮几兄弟听得满肚皮的怨气,其他两个告密的妇人也跟着阿巴亥一起殉了葬,只剩下代善这个罪魁祸首之一还在。他们几人跳得最高,恨不得亲自动手,将代善一刀刀活剐了。

皇太极顺从众人意见,当场决定:“将代善革去一切爵位,先圈禁在家,择日处斩,把他押下去!”

代善面若死灰,老泪纵横,被皇太极的随从拖了下去,其他人心思各异,最后也跟着一一告退。

皇太极叫住了布迦蓝,说道:“你等等,我还有事情与你说。”

布迦蓝望了眼外面的色,现在乌云沉沉,眼看着要下大雨,见皇太极欲言又止的模样,说道:“皇上有事情就快说吧,等下黑下雨不好走。”

皇太极今解决了代善,心中高兴之余,又莫名其妙感到空荡荡的,神情低落下来,说道:“随后还得与大明继续打仗,如今代善没了,我怕其他人会有想法,军心不稳。在这个节骨眼上,实在是不宜如此大动干戈。布木布泰,你脾气太过急躁,以后要克制些。”

布迦蓝淡淡地道:“皇上,此风断不可长。仓禀实而知礼节,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是皇上治理国家的依仗。父慈子孝,父不慈,何来的子孝。阿兰柴作为岳托的下人,如今站出来诬陷主子,这是因为皇上先起的头。

冷僧机告发莽古济之后,又是抬旗又是升官,享尽了荣华富贵,其他人可眼红得很,所以才会有人不断站出来。皇上,若是你的随从奴才,告发皇上当年的汗位来得不正,在先大汗在的时候,就有不臣之心,皇上又当如何?”

冷僧机当年告发莽古济,皇太极才得以名正言顺除掉了莽古济,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盯着布迦蓝半晌,恼怒地道:“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你还提出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