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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一靠近,他便哇哇大叫,惹得国君福晋又好气又好笑,“这小子,真是,就这么些天就不认得我了,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被不认识的人随便就哄走了。”

布迦蓝抱起叫个不停的福临,拿了柔软的细布,轻轻擦拭着他嘴角滴得老长的口水,嫌弃地道:“他长了牙之后,见到什么咬什么,姑姑可要小心些。他前些时候把七格格手都咬出了两道血痕,七格格痛得大哭了一场。我跟七格格说,等他再长大些,懂事了再揍回去,七格格原谅了他,重新与他和好了。”

国君福晋笑个不停,说道:“哎哟,哪有你这样当额涅的,可不能让姐弟俩打架。说起打架,上次海兰珠回宫以后,扎扎实实病了好一场,如今到现在还没有出过宫门半步,皇上天天都去她那里,不过啊,克伊克勒氏有了身孕,估计她还得病着。你说这样病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干脆病死作数。”

布迦蓝不知道克伊克勒氏是谁,也不想理会海兰珠与皇太极这对恶心鸳鸯。福临片刻都不得安生,揪着布迦蓝的衣襟,小手试探着伸出去,要去抓她头发。

她灵活地偏开头躲过去,捉住他的小肉手,把他摁在了怀里,问道:“二格格的亲事可都安排好了?”

国君福晋揉了揉眉心,说道:“暂且算是好了,现在也想不到还缺什么,等到想起来的时候再补吧。仪式也简单,就只是吃一场酒,然后再送出宫门。唉,到察哈尔部的路途也不算近,到了那边也顾不上,只要想着闹洞房那阵仗,我这颗心啊,怎么都放不下。”

布迦蓝在豪格成亲的时候见识过一次闹洞房,蒙古与满洲习俗也差不多,那样闹腾实在是吃不消,沉吟之后说道:“我给其他部落与察哈尔部先打个招呼,就说二格格害羞,年轻小姑娘,让他们别太过了。”

国君福晋迟疑地道:“他们会不会生气,觉着被怠慢了?反正自古以来皆是如此,要是影响不好的话,你就不要管了。”

布迦蓝心里有数,说道:“没事,我与他们的关系还好。如今有私事拜托他们,他们也不会推辞,有来有往会更亲切些。”

国君福晋松了口气,说道:“这就好,不要耽误了正事就行。现在城外正是美的时候,过两天就要离开盛京,我带着二格格出来好好放松两天,让她们姐妹也聚在一起热闹热闹,等真正嫁出去,要操心着家事,就再也闲不下来了。”

布迦蓝瞧了眼天色,太阳快要下山,这个时候正不冷不热,说道:“干脆把几个格格都叫上,去外面田间地头转转。附近林子里的板栗核桃估计都成熟了,去采摘一些下来,晚上做板栗吃。”

国君福晋笑着道:“那感情好,哎哟你瞧福临,他这口水流得,你身前都湿了。”

布迦蓝低头一看,深色的衣襟前面湿了一大块,揪着福临的腋下,将他放进悠车里。他乐得胖手脚乱舞,咯咯笑个不停,见布迦蓝离开,笑声戛然而止,小嘴一撇就要哭。

国君福晋心疼得忙要上前哄他,还没有开口,他的泪汪在眼睛里,要落不落,抓起悠车里的小木马,塞进嘴巴里咬得欢快无比。

国君福晋被他逗得噗呲笑出了声,等到布迦蓝换了干净的衣衫出来,奶嬷嬷上前抱起他,叫上几个格格,一行人浩浩浩荡荡出了门。

田间地头的秋色正浓,野菊花盛放,苏茉儿与宫女一起边走边摘,拿回去晒干了泡茶喝。几个格格蹦蹦跳跳走着,二格格现在文静了许多,只斯斯文文跟在妹妹们身后,说话也细声细气。年轻稚嫩的脸庞上,不时浮现几分茫然与懵懂。

国君福晋走在后面瞧在眼里,转头低声对布迦蓝说道:“先前召了额哲前来盛京,二格格也与他见过几次,后来我私底下问二格格,觉着额哲可好。你猜二格格怎么说,她说呀,反正就那样,没有喜欢也没有不喜欢,嫁人就是如此,我们从蒙古嫁来,她们姐妹再嫁回蒙古去。反正又没得选择,以后如果察哈尔听话,大抵她会被加封为大妃,如果不听话,她兴许就是莽古济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