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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文程吓了一跳,面对着皇太极的怒火,也豁了出去,苦口婆心地道:“皇上,八阿哥没什么不好之处,只是他人太小,现在也看不出有何能力啊。如果皇上只是普通寻常之家,要把家产传给他,断无人说什么。

可皇上现在要把大清传给八阿哥,照说天家无私事,立储乃是国之大事,皇上一定要慎重又慎重。奴才知晓皇上认为八阿哥有福分,给大清能带来福祉,可皇上,天命之后,还有人为。”

是啊,天命所归之外,还要事在人为。皇太极颓然靠在炕几上,心中滋味莫名。

他们到底没把八阿哥当做一回事,他太小,还看不出好坏。若是让他们臣服,也着实为难了些。

皇太极怅然长叹,说道:“罢了,这件事暂且不提,等八阿哥长大些之后再说。”

范文程松了口气,说道:“皇上,再过几天就是秋闱,照着首辅先前的提议,考中的举人选入翰林院修书编撰,这件事还得首辅出面。还有,秋收之后即将要收赋税,可如今”

皇太极很不想听到布迦蓝,当即打断了他: “翰林院与赋税的的事情,你又不是不懂,都由你去张罗。没有她,朝廷难道就得关门大吉了?”

这些天布迦蓝在外面玩得很是高兴,以前海兰珠怀八阿哥的时候,每天捧着肚子,连走路都小心翼翼,她怀了孕,还到处跑得欢,只要一想起,他就满肚子火。

她不拿自己当回事,也不拿肚子的孩子当回事,要是摔了磕了碰了,那可是他的儿子!

范文程张了张口,终是苦着脸道:“皇上,奴才不是不能张罗,首辅有自己的安排,奴才怕张罗错了。不管是理藩院,还是翰林院,衙门里的人手,她要根据实际需要做出调整,让他们能各司其职。

先前的官员考评,本就是首辅的主意,到了年底考评,更离不得首辅。再者,首辅先前在提酒引之事,现在地里的粮食收了上来,正好趁着这个时机出售酒引,收取酒税,这才是户部的生财之道啊。”

酒引?皇太极心一动,先前吵架时布迦蓝也提过,忙道:“你且仔细说说看,究竟如何出售酒引,收取酒税。”

范文程满脸为难,摇摇头道:“皇上,奴才也不清楚,首辅也没有多提,只告诉奴才有这个想法,具体还得商议之后再定。只不过”

接下来的话,范文程没有再说出口,不过皇太极也知道他要说什么,脸一下垮了下来。

难道,他又得去向那个悍妇低头?!

皇太极自然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情愿,径直命令道:“你去寻她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