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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沫儿暗中给布迦蓝使了个放心的眼色,笑着应是退了下去,宫女们也送了干果烤肉进屋。

待酒在铜壶中煮好呈上炕桌,皇太极亲自提壶倒了酒,递到布迦蓝面前,说道:“你也吃一些,天气冷,吃了酒暖和些。”

布迦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暖乎乎又甜滋滋,她许久没有喝酒,一喝还真是想念。不过为了保证头脑清醒,还是克制着没有多喝,只慢悠悠剥着松子吃。

皇太极一杯酒直接下了肚,看着她惬意的模样,满足长叹,说道:“下雪的日子,就该在暖和的屋子里好好吃酒,这酒后劲足,你少吃一点也好,省得你吃醉了发酒疯。”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自己先把自己逗乐了,哈哈笑个不停:“你就是不吃酒也会发疯,布木布泰,我本以为你很温柔,谁知你却是个冲天炮,半点亏都不肯吃。豪格被你踢了一脚,腿上淤青了好大一块,比驴踢了还要厉害。”

布迦蓝面无表情看过去,皇太极以为她生气了,忙说道:“不是骂你是驴,我也没有怪罪你。豪格是要想绊你一跤,你是不小心踢了上去,都是他自找的。

不过明年他就要娶妻,你堂妹嫁到盛京,你们要和睦相处,别再成天跟斗鸡眼一样。你以后有了儿子,豪格是兄长,能保护弟弟。你是女人,儿子厉害了,你也能跟着享福。”

皇太极的废话一大堆,布迦蓝连拿他兄弟们杀来杀去戳他肺管子的事情都不稀得做,开始不耐烦起来。眼神看向苏茉儿,她神色也隐隐焦急,不时偷偷往门外看上一眼。

很快,皇太极已经喝下了大半坛酒,拍了拍衣袍,见她拿着酒杯的手雪白纤细,上面却留着疤痕,伸手过去握住,轻轻摩挲着,心疼地道:“这些疤只得等着慢慢淡下去,好好的手变成了这样,以后小心些,别再伤着了。”

布迦蓝厌恶不已,眼神微沉,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压住反手将他手腕掰断的冲动,抽回手正要说话,这时门帘掀开,宫女走了进来。

“大汗,东宫来了人,说是东宫福晋心口疼得厉害,想要请大汗过去瞧瞧。”

皇太极一愣,怎么这个时候海兰珠又病了,虽然不想理会,总归不放心,问道:“可有请了大夫来看过?”

苏茉儿道:“奴才去将人叫进来说清楚。”说完忙走出去,领着海兰珠身边伺候的宫女其木格进了屋。

其木格不敢去看布迦蓝,对皇太极战战兢兢地道:“大汗,福晋从晚饭时就开始不大舒服,想着不要让大汗担心,就一直忍着。谁知忍到了现在还是没见好,实在是难受得不行,奴才求大汗去瞧一瞧福晋吧。”

皇太极烦躁不已,想要留下来,又担心海兰珠的身体,她向来柔弱,总是三天两头生病,思虑再三之后,对布迦蓝说道:“海兰珠总归是你姐姐,我得去看看她,下次我再来陪你。”

布迦蓝抬了抬眉,愉快地看着皇太极离去的身影,其木格飞快跟在他身后,也一并溜了出去。

苏茉儿放下门帘,等人走远了,转身进屋收拾杯盏,低声说道:“奴才先去了大福晋宫里,大福晋听说大汗要歇在福晋这里,很是高兴,拿了最好的酒给奴才。奴才故意绕到东宫面前,摔碎了酒坛,又回去要了一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