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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司马巡和诺儿吗?傅岁寒更怪自己。她十五岁当家,至今已有十五个年头,门派事务虽井井有条,可除此之外,她有什么?傅如松和她根本不亲,一离家就是十年;傅如柏年纪小,是奶娘带大,六岁才开口叫她姐姐;傅明轩是叔叔婶子临终前托付给她的,可她却任由他学坏,最后死在自己的恶习上。

堂内安静了许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傅岁寒身上。傅岁寒却抿唇不语,似乎忽然间老了十岁。

沉默,让人不安的沉默,司马巡死死搂着诺儿,无声的安慰着她。

傅岁寒看着他们二人,凝重道:“司马巡废去修为,赶出长春派,流放极北之地。诺儿知情不报,罚终身看守祠堂。”

有情人没有同赴死,而是生别。杀人凶手没有抵命,而是流放。

在场之人,人人心中一杆秤,这处罚公不公平,各有各的看法。

不过,傅岁寒已顾不了那么多,她说完这番话,似乎用尽全身力气,抱起堂弟尸体,她迈着虚弱的步子离去。

傅如松皱起眉,思来想去,还是去追她姐。

一场谋杀案尘埃落定,门派里议论几日,又恢复了前几日沉闷。杀死傅明轩的凶手是找到了,可是抓捕邪魔一事还是毫无进展。

且莫含情一直言之凿凿,说邪魔是化成了长春派中人才能躲开追查,人人自危,看着友人的眼神都警惕许多。

邪魔,像埋在长春派所有人身上的一根刺,针尖朝外,保护自己,刺伤别人。

这天,一大早,莫含情背着他那背篓向傅岁寒辞行,问天派除了傅如松,也都被他尽数拉下山。

几人下了万雪山,并未离去,而是找了间客栈暂住。

如此大费周章,是因为莫含情判断,邪魔之所以一直隐匿,不敢动手,是因为他和乐远行在长春派,只要他俩化明为暗,久未吸人精血的邪魔一定会再次现行。

客栈里,沈忆然为了省钱,师徒五人只开了一间房,房间里一张大通铺,能睡七八个人。

莫含情见状,难得大方一回,掏出一枚金豆子,给问天派一人开了一间上房。

乐远行不欲占莫含情的便宜,可是一回头,除了杜南秋还在他身后,剩下人都眉开眼笑去了上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