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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再饿再馋,师父的尊严不能丢,为徒弟打算的心不能变,他咽了口水,又将碗推了回去,“你还在长身体,要多吃点,为师真的不饿。”

徐新恨还是没有抬起筷子,他端详着乐远行,似乎想分辨对方是真情还是假意。

乐远行从腰间取下个酒葫芦,这是他昨晚在客栈打的劣酒,两个颗铜豆子就能买一壶,酒味极淡,不知勾了多少水。

他年少时就梦想着仗剑闯荡凡间的潇洒生活,斩恶贼,助不平,喝佳酿,抱美人,无牵无挂,自由自在,随遇而安。

可惜他责任所系,不着边际的梦想只能封存,一年到头酒喝不了几杯,美人什么的更别提了,那冷清的府邸除了陶陶真君会来,只曾短暂地出现过一个活物,便是他那只神兽。

现如今穿了书,他想任他胡作非为,也绝不会影响天界稳定,总算可以喘口气,偶尔放纵一二。

徐新恨见乐远行将一壶劣酒喝的风生水起,活脱刚助人为乐完,拂袖而去深藏功与名的大侠,心下好笑,不知为何又生出些不舍的滋味。

无论乐远行名声如何,在徐新恨看来其实他师父并不坏。他能省下自己一份饭钱,只为了让徒儿们吃好些吃饱些;他愿意成全有情人,不管这两人是人是魔。这样的人无论表面如何,心底一定是柔软的,善良的。这样的人,若吃了他的金丹……还真有几分可惜。

不过,他徐新恨也非良善之辈,可惜归可惜,还是补身子重要。

徐新恨看着乐远行出神,恰在此时,乐远行放下酒壶,没了遮挡,他那张几近无瑕的脸便露了出来。肤白细腻,粗布麻衣下露出的一截脖颈,白玉般柔和温润。眉目含情,鼻却高直,温婉的容貌便坚毅了三分。唇色原本淡淡,可此刻有了酒的沁润,显得鲜艳欲滴。

“新恨,你瞧为师作甚?”乐远行不解,摸摸脸皮,以为自己仪容不整。

徐新恨忽而心中一紧,颇有些手足无措,慌乱之下,赶紧埋头吃饭。

乐远行疑惑地看着小徒儿,心想刚才那目光审慎,好似自己是他的盘中餐。难不成,小徒弟还想吃了自己?

乐远行摇摇头,觉得自己一定是饿昏了头,思来想去,还是去旁边小摊买了个馅饼,素的,韭菜鸡蛋和粉条。

许是韭菜洗的不仔细,一嚼满口的沙子,乐远行吃得龇牙咧嘴。

徐新恨瞧着乐远行可怜巴巴那样,心想自己取金丹之前,一定让他吃顿饱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