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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听了后差点笑出声来,硬憋才维持住涵养。“都说孟家女端庄大方、谨言慎行是闺中典范,原来都是硬闷出来的。怪不得你一进宫就跟疯了一样到处撕,原来是终于放开了。”

孟姜悄悄扭了皇后一把,“想骂我是疯狗你就直接说,别拐弯抹角的。不瞒你说,我是我们家最后一个闺女,下一辈根本没有侄女之类,就算我名声坏了,过上几年也就淡了,不影响下下辈闺女的名声。”

皇后笑坏了,“做文臣家女儿还真惨,处处被规矩限制。我在闺中时经常到庄子上跑马,还曾跟随我父兄到西北三年,那里风吹草低见牛羊的风景,我至今难以忘怀。”

“当年在潜邸时还能偶尔回家一趟,自从进宫就成了笼中鸟,只能看到屋顶上那一小片天,闷到有时候想一死了之。”

孟姜恨铁不成钢,“你可真行,婚前都见识那么多,还这么容易被人骗了。”

皇后:“……真想撕了你这张嘴呀。”

孟姜叹气,“我们孟家是清流文臣,所以皇上有令不得不从,即使这样,我父母也曾想过无数法子帮我脱身,只是无能为力而已。你们王家可是武将呀,最有血性魄力,这些年竟然不帮你出气,我也是服了。”

皇后也觉得自己很丢脸,垂头丧气道:“当年大家都不看好,是我自己硬选择,即使过得很不好,我哪里有脸和家里人说这些,祖母和母亲来了,我只挑好的说。”

“报喜不报忧,也是娘娘孝顺。只是人生不幸,再装也有些假,您家里人不会感觉不到。只是为了你的颜面,他们反而不敢多问。”

听孟姜这样说,皇后恍然大悟。

孟姜劝道:“如今你凭单打独斗可不是好办法,要是受了委屈,必须全家一起上才成。你看看我们老孟家的男人咋干的,你们家更有条件,毕竟关键时刻还得靠武将才能镇住场子。”

想到孟家男人集体罢工,而且还各种拖后腿,皇后自叹不如。“我已经跟家里人传话了,我娘明天就进宫。我封闭了几年已经不太懂外面的事情,但我家里人能世代镇守边疆,脑子其实也好使。”

两人一路闲聊,很快就到了太后所在的慈静宫。

刚刚还安安静静的,突然就传出一阵惊吼,是太后的嘶叫声。

孟姜和皇后对视一眼,连青天白日都这样,可想而知晚上会多惨。

皇后叹气道:“我倒盼着世间真有鬼神,我曾在佛前许愿,若一命抵一命,我愿意立刻死了,只求我那还未出生的孩儿能重新投胎为人。不求什么锦绣荣华,只盼他下辈子平安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