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事情,无论宋清衍怎么说她都不会简单就算了的,但是她还是想知道宋清衍会怎么做?

清风吹拂,所有人都看向宋清衍,他站在夏苒身边一动不动,漆黑深邃的眼睛看着宋婆子。

“娘,秋分的学费生活费是我出的。”

“你是她大哥,你给她出学费不是应该的吗?”宋婆子梗着脖子喊叫。

宋清衍没理会她,继续说:“玉成的工作是我安排的。”

宋婆子心里有了些不好的预感,她想到了上次谈养老金的时候宋清衍说的话,心里有些恐慌,硬着头皮说:“玉成是你弟弟,你给他安排工作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宋清衍这次面色终于有波动了,他严肃看向宋婆子,声音寒凉:“他们是我弟弟妹妹,不是我儿子女儿,我照顾儿子女儿有责任,照顾妻子有责任,照顾弟妹是你和爹的责任。”

“这么多年来,看来是把你们的胃口养大了,秋分一个高中生,不敬兄嫂,不善侄女、满嘴脏话、满嘴封建残留的话,学是白上了。既然这样,以后学校也别去了。”

“玉成是厂子里的工人,工人都是要根正苗红的,你和秋分这样的行为,玉成也不用去上班了。”

宋婆子和宋秋芬欺负夏苒、欺负孩子,一次又一次,以前宋清衍没亲眼看过,只听两个孩子说,心里还没有特别深刻的画面,但是这会亲耳听到她们骂夏苒,看到她们在家里闹事,不能继续放任了。

要严肃处理,对着自己娘和自己妹妹,宋清衍不能打、不能骂,只能拿她们最在意的事情,拿捏她们。

宋秋芬听了宋清衍的话,又气又恼:“大哥,你说啥胡话呢?我是你妹妹,我上学你脸上也有光,你咋能不让我上学?还有小哥他是你弟弟,你咋能阻止他的前程呢?”

宋婆子这会是真心慌了,她真怕宋清衍说到做到:“清衍,你可不能胡乱来,你不能这样对你弟弟妹妹,不能把他们的前程搞没有了。”

宋清衍微微低头,看着宋婆子慌乱的样子:“玉成的工作我安排的,秋分的高中也是因为我她才能上的,我把我给的收回来。”

“他们想要前程,就自己去拼。”

夏苒听着宋清衍和宋婆子的对话,微微挑眉,她对于宋清衍的做法不是特别满意,但是也可以了,至少他没轻拿轻放,没说就这么算了。

夏苒看到宋婆子还想反驳宋清衍,她在一边提高声音:“孩子爹说这么算了,我可没说算了,骂我是狐狸精,骂我蛊惑人,这都是封建迷信,这种思想是国家严厉打击的。砸我家的门、拔我家的自留地,这是破坏农民财产,破坏共工粮食,你们不仅思想不正,还犯法了。”

“我去公社告你们,别说宋秋芬的学上不上,宋玉成的工作要丢,你们三代贫农的身份也别想有了,以后一个个都得是坏分子,等着被斗吧。”

一个个的闹了一次又一次,这次她要让她们吃个深的教训,省得过不来几天又过来闹。

宋婆子心里怂宋清衍,但是她欺负夏苒欺负惯了,可不怕夏苒,听了夏苒的话,她蹦起来:“我看你敢。你敢去公社,我打断你的腿。”

打断她的腿?夏苒抬头看着宋婆子,眼里没有一点怂意:“你儿子在这里,你打得到我?”

夏苒说着,还瞥了宋清衍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说:你娘要打断我的腿,你管不管?

宋清衍双目深沉,整个人都笼罩在低气压中,听了夏苒的话微微抬头:“娘,夏苒是我的妻子,谁动她一下,我都不会愿意的。”

听宋清衍说完,夏苒满意了,她对着宋婆子说:“你也别想着打不打得到我了,你还是想想以后你们一家都成了坏-份-子,怎么办吧?”

夏苒说着,看看大娃:“大娃,走,和娘一起去公社。”

夏苒拉着大娃的手往外走,宋婆子心慌害怕,她拉住宋秋芬的手:“秋分啊,娘不识字也不懂她说的啥思想不正,犯法的事情,你说她去告咱,真能成吗?”

宋秋芬这会已经在想街道上被抄家、被斗的一些人了,那可怕的被斗的场景,她可不想经历。她拽紧宋婆子的手:“娘,快,快拦住她,不能,不能让她去公社。”

“她要去公社告,我们就完了,我亲眼看到我一个老师被抓走了,就是因为有人告他,我那个老师妻子死了,儿子也被带走了,一家子都散了。”

“娘,你别让她去告。”

宋婆子乡下横行惯了的泼辣婆子,总以为自己不过是泼辣一些,没犯啥事,这听了女儿的话,夏苒是真能去告她的,她这心里的恐惧瞬间就升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