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儿媳不愿和六王爷合离，如果六王爷真的对昨晚一事心有芥蒂，那就请赐死我，我宁愿以六王妃的身份病逝，也不愿意和王爷合离。”季秀趴在地上给老帝王扣头，眸中一片寒凉。

接下来就看她这颗棋子在老帝王心目中的分量了。

“你……”慕霖渊不妨季秀把选择权扔给他，一时间他骑虎难下。

季秀杀了他那么多人，又长得那么丑，他对她自然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只是心里这么想，真要这么做了，外面的人会怎么看他？父皇心里会怎么想他？

所以哪怕恨这个妻子恨得要死，也不能杀。

这让慕霖渊心里憋屈不已。

季秀这幅引颈就戮的姿态让老帝王满意至极，看到慕霖渊还算有点脑子，没有说出当众杀自己王妃的话，老帝王突然一笑，“这夫妻之间哪能一路平坦，没有一点磕磕绊绊的，昨天这事是老六做的不对，六儿媳你的气也出过了，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慕霖渊不敢置信的抬头看向自己父皇，不敢相信这件事被老帝王轻飘飘的揭过，他和王妃，到底谁才是帝王亲生的？

季秀则让自己下意识看向慕霖渊，眸中期待、自卑还有黯然，她伸手摸了摸自己有胎记的脸，“夫君，我知道自己长得丑，不敢奢求夫君怜爱，只求夫君能在王府给我留一席之地。”

听到季秀的话慕霖渊忍不住想要嘲讽，但是一想到季秀昨天晚上的战绩，直接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寒颤，他突然意识到季秀这个承诺还真挺有分量的，今天季秀能杀他下人，明天就能血洗他的后宅，现在季秀的话无疑给她自弄枷锁。

慕霖渊这才终于直视季秀，“这可是你说的，父皇可是听见了。”

“听见了听见了。”老帝王笑着道，却没有慕霖渊的感触来的深，听到季秀很有‘自知之明’的一番话，老帝王只觉得季秀挺能看得清自己的身份——当初他把云秀指给慕霖渊，就没想过这对夫妻能相濡以沫，自己儿子什么样老皇帝心里还是有数的。

对于季秀昨天晚上的战绩，老帝王丝毫没有外界认为挑衅皇家威严的愤怒，因为就算没有昨天那一出，他也是要找机会试试季秀的身手的。

如果说季秀表现出来的实力让老帝王感到满意，那今天季秀对慕霖渊的‘忠诚’，才让老帝王真正放心下来。

他不怕季秀这把刀足够快和锋利，唯一担心的就是季秀可能会反噬慕霖渊这个‘主人’。

这也是季秀为什么对慕霖渊和下人们两个态度的原因，无论下人也好，后宅也罢，那些都是小打小闹，老帝王真正在意的是‘她’对慕霖渊的态度。

显然她的引颈就戮姿态让老帝王感到非常满意，这才轻轻揭过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