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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失控 Dr.Solo 506 字 2022-10-01

盛野耷拉着肩膀,即沮丧又迷茫:“我都好多年没接触过摄影机了,以前念crt时就拍过很少一些短片,但剧院……剧院确实不一样,虽然有很多观众,但他们都隐没在黑暗里,就像幽灵,会让我感觉很安全。”他看向谭阵,“谭阵哥,摄影机怼你怼得那么近,你是怎么忽略它的存在感的呢?”

谭阵想了一会儿,说:“我把它当做上帝之眼。”

盛野微微张开了嘴。

上帝之眼……

胸口扑通扑通,还在为这四个字剧烈跳动,那一刻他甚至想起立,想对全世界呼喊,你们听见了吗,你们看见他说这话时的样子了吗?

穿着黑色t恤和褪色的牛仔裤,扎着头发,浑身冒汗,手里拿着和他一样的盒饭的谭阵,在说这样神奇的话。

原来摄影机的镜头是上帝之眼,他在这一天醍醐灌顶。上帝之眼其实一直都存在,存在在我们每个人的生活中,当我们自言自语时,当我们在深夜流泪时,在日记本上书写秘密时,我们都在我们心中的上帝之眼的注视下。

摄影机只是让这个视线具现化了而已。

作者有话说:

写得急的时候经常会修改,大家记得定时清一下缓存

33

第33章第33章

x年x月x日晴

迈过了摄影机的坎儿,我也有连续两场戏一次就过了!

x年x月x日阴

孔星河确诊了。

我现在躺在床上,手和脚都还在痛,但孔星河只会比我更痛,我摔下去的时候有垫子,胳膊和腿上还有护腕和护膝,孔星河什么都没有。他连心理准备都没有。

导演一喊“cut”,我还可以爬起来,孔星河却没有办法支撑到学校了。

九月中旬,《稳定结构》的拍摄进度进展到了孔星河的病确诊。渐冻症是无法治愈的绝症,一切药物和治疗手段仿佛都只是安慰剂,孔星河要求提前出院,严飞同意了。

盛野刚学会了骑单车,就又要学着拄拐杖了。

好在对孔星河来说,拄拐杖也是全然陌生的体验,没有人会再举着喇叭骂他拄得笨手笨脚了。

因为孔星河就是这样笨手笨脚地,拄着拐杖偷偷跟在严飞的身后,跟了他一条街,又一条街。

这一场戏拍的是严飞等孔星河睡着后,一个人从住院部离开,他或许只是想出去透口气,可走着走着就越走越远。盛野望着谭阵的背影,他走在人群中,高大得扎眼,也沉默得扎眼,四周围似乎没有什么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就这样麻木地随波逐流,像是期望被哪一波人潮带走。

孔星河应该也能感受到这一刻严飞的心情吧,不管严飞在医院里表现得多么镇静,不管在孔星河面前他如何熟练地扮演那个靠得住的哥哥,当他独自一人时,他也只想从那个令人窒息的医院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