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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起身, 抱她躺下,凝视她娇美安静的睡颜,指腹划过她的面颊, 眉心是散不去的躁郁。

季攸攸,蔺修游——这两个名字, 他日夜琢磨, 试图找出蛛丝马迹, 却始终一无所获。

他想知道她的来处, 他想知道她找的人到底是谁。

“是你先撞到本王怀里的,你想逃哪里去?”他的眼底满是阴霾和狠意,“招惹了本王,就别想全身而退。”

英国公府,书房。

半开的窗前,是一道颀长的男人身影,他身穿宽大的青色衣袍,长发披散,侧颜俊美。

他双手负于身后,目光望向窗外红艳似火的凤凰花,眼瞳中映着热烈的焰。

“皇上明日便要出宫了,不知英国公可都准备妥当了?”

“南阳王,老夫做事,你还信不过么?”书房的花架旁,一身布衣的老者侍弄着花架上的花花草草,神情闲适。

秦随安轻轻一笑:“英国公深谋远虑,做事向来谨慎,只不过皇上此次带了晋王同行,晋王武功卓绝,又擅使毒,不知英国公可有应对之法?”

“南阳王,你看老夫养的这盆牡丹,老夫把它养在昂贵的花盆中,每日精心侍弄,浇水施肥,除草除虫,定期修剪,给它最适宜的温度,你看它长得多好?可老夫若是把它移到花园中不去管它,很快它就会被杂草覆盖,连生存都难,又如何花开富贵?”

“可晋王终究不是牡丹,他与皇上同胞,天资聪颖,在朝中又有一众支持者。皇上至今无子,倘若皇上出了什么意外,继承大统的人只能是他。”

英国公焦仲德放下手中的水壶,用帕子擦干净手,走到榻前坐下,拿过小桌上的茶壶,自斟自饮:“晋王殿下无心国事,为人自我,骨子里暴虐嗜杀,和皇上如出一辙。他若登基,断非西秦之福。”他悠悠说着,看向秦随安,问道,“天气燥热,南阳王可要同老夫一起喝上一杯清热去火之茶?”

“正有此意。”

马车得得,季攸攸坐在宽敞的马车里,掀开帘子看窗外的风景。

离开皇宫,车队赶了半天路,此刻他们走在宽阔的山道上,两边风景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