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基因改造过的顶级alpha，扛重能力是普通beta的五倍有余。

“看来你也不是很忙，还有时间逛拍卖会。”楚予边说边熟练地转过椅子，给林宣接了一杯咖啡，放在林宣常坐的座位前。

这台造价不菲的万能drinkbar也是林宣某天扛回来的，说是这样她就能在办公室里想要喝什么就能喝到什么，也不必等着息岚传送过来。

说白了，就是林宣不想给息岚机会窥探她和楚予的私人相处。

“我不想喝咖啡。”林宣皱起一张脸，委屈道：“给我来一杯威士忌吧！求你了老师。”

“不行。”楚予心里想着林宣这个样子好可爱，嘴上却给出决绝的否定：“不要老是喝酒。现在酒厂商人恶性竞争，威士忌产商还往酒精里面添加新型cot。”

林宣啧啧称奇：“真的吗？老师不是不饮酒吗，怎么知道的？”

楚予面不改色回答道：“三周前走访小组向我汇报的。已经和食品安全局开了理事会派人处理了，但商品没法那么及时收回。”

林宣听完，由衷赞叹道：“老师能力名不虚传。这么细小的事情您也照顾得到啊。”

楚予一脸认真回她：“实际上，我觉得自己做的还很不够。我们是身居上位的管理者，任何一点举动和处理都会层层传递到下层社会。越往下走，受影响程度越大。所以，我们所做的任何举措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然而，荒谬的是，作为政策制定者的我们，却是受影响与波及最小的群体。受害的往往是无辜的黎明百姓，而我们依然可以安居庙堂。”

林宣心领神会，感慨道：“受教了，老师。所以你才这么坚持和平派的立场吗？我知道，下层社会史对战争敏感度最高的群体。发动战争的人往往可以坐收其利，战争的残酷却平摊在百姓的头上。”

楚予点点头，目光深刻地凝视着林宣：“武战带来的胜利虽然能让我们一口吃成胖子，看似见效很快，但实际上，战争带来的人心损失和心理伤害却是不可估量的。每一个战死的士兵不是军队报上来的冰凉数字，背后都牵动着一个悲伤的家庭。暴力发展或许在野蛮的内战时代走得通，但绝对在未来的星际时代走不通。”

“如果我们还不知悔改，不敏锐跟上时代步伐转型发展，被历史淘汰者的下场，我们都再清楚不过了。”

莫邪帝国也是踩着失败国家的尸骸一步步走到今天，失败出局者的下场，没有人比她们更明白了。

一阵静默降临在两人中间。

从刚刚那番对话中，林宣读出了楚予的真挚和语重心长，也读出了她的试探和询问。

她思索良久，开口：“你是想问我，在我心里，究竟更支持哪一方？”

楚予半垂下眼眸，放在桌下的手无意识地拧在一起：“外人都说，你在我身边，一定会接受我的和平派思维灌输。但我清楚，你很固执，也很独立。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其实已经在心里做出了决定。我，以及其他所有人都没办法改变你。”

“陛下，你真的长大了。就像在你小时候我预测的那样，你正逐渐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我已经没办法看透你的想法。你没有丝毫遮掩和防备，却正因此而使你变得难以捉摸，变得异常显眼且强大。”

“浸染了太久的政治，我已经不知不觉在其中腐化。陛下，我左右不了你，但我依然希望聆听你真实的意志。”

因为不论你的选择究竟是什么，我的选择自始至终都一样——支持你，保护你。

楚予抬头，与林宣的眼神平静对视。

透过那双黑色的瞳孔，她仿佛能望见对方眼底的雄心与燃烧的火焰。

她曾经一度逃避于那双眼睛的注视，实际上现在亦是如此。但或许是因为一时向对方倾吐了真实的疑问，所以勉强暂时能直视她的双眼。

只是还会隐隐担心，林宣是否也会透过她的眼底，看清自己那些苟且的、永远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与情绪...

林宣沉吟片刻，意识到必须回馈给楚予足够分量的信任和真挚。她丝毫不会怀疑对方能判断出自己言语里的真假，而她面对楚予，根本没有伪装的必要。

“老师，对于你之前说的那些话，我从心底里赞同你。”林宣诚恳道，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转型是一种必然，不可阻挡的必然，但转型不是一朝一夕或一代帝王就能轻易完成的事情。”

“我是觉得，我们或许走得太过激进了。我们的理念和方向都是正确的，但不管是内部还是外部的环境，你都无法不承认，其实还没完全做好骤然改变方向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