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你在外边吧？”月见山轻手轻脚地到门外了，小声道。

伏黑甚尔看了一眼地下四处找人的月见山，开口道：“在上面。”

“你怎么跑屋顶上了！”

“你把声音压这么低干嘛？”

“这不是怕打扰他们睡觉吗？”月见山沿着旁边的木梯爬上去，“你不睡觉吗？”

他们不是在你偷偷爬起来的时候就醒了吗？

伏黑甚尔耸肩：“你也没睡嘛，怎么，找我有事？”

“只是想问些问题而已，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月见山摸索到他身边坐下，“你觉得这个世界上是正确且唯一的答案的吗？”

“没有。”

“为什么？”

“你觉得‘1+1’等于2吗？”

“嗯……原因很多，但不一定等于2。”

“那发音相同，写法一致的词，一定只有一个意思？”

月见山摇了摇头：“……也不是。”

“连这些的答案都不唯一，还有什么答案会是唯一且正确的呢？”

月见山抬头，看着看不到的天空，问：“那今天晚上有星星吗？”

伏黑甚尔看了一眼阴云密布的天，点了点头：“有，还很多，不过你看不见，真是可惜。”

“嗯…有的话就不算可惜了，如果甚尔不睡觉，却连星星都看不成，那才可惜了，我先回去了。”

“啊，那倒是。”伏黑甚尔看了看偷听的两个小鬼一眼，又把视线移开，“明天你就没事了吧，早点休息。”

……

“所以就说了这些话吗？”

“只有这些，悟，你在期待什么啊？”

“没什么，最近稍微有点迷上吃瓜的感觉了。”

“他回去了，我们也赶紧回去吧。”

……

“每次受伤的时候，才能感受到反转术式的好用啊。”月见山伸了个懒腰，把闹脾气的祈神瞳换上，却遭到了明确拒绝，不禁有些遗憾，“唉，虽然暂时没法重见天日了，但就行这样吧。”

月见山默默换上风息，可恶，能自由使用咒力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妙啊！

五条悟看着咒力回来后，上窜下跳撒欢的月见山，感到了无语：“他至于那么开心吗？”

“可能是因为没咒力的时候，实在是太废了吧？”

“真可怜啊。”

夏油杰也点了点头：“没办法嘛，他的体能上限就摆在那了，灵魂跟不上，身体也撑不住，没咒力就是那样了。”

“你就这么了解他的情况了？”

夏油杰回忆了一下：“因为当时悟不在，月见山和硝子科普灵肉知识的时候，我刚好有在听。”

“他跟硝子科普这个干嘛？”

“因为他说，「反转术式」是有机会改变灵魂的，而最终效果应该是「无为转变」，不仅可以进行治疗，还可以作用于其它地方。”

“听都没听过。”

“他说，是因为咒术师很少去思考这个，所以不了解，但事实上，「术式」和灵魂有挂钩，「咒灵操术」他也提到了，所以我就多听了会儿。”

五条悟被勾起了兴趣：“那他还说了什么？”

“比方说，「六眼」为什么只会出现在五条家。”

“他没说是轮回转世那套吧？”五条悟露出了恶寒的表情。

“那倒没有，他说灵魂是不存在转世之说的，因为‘灵魂是记忆的载体’，不管是在哪个传说里，都没有记忆转世的说法，‘不然还要史书干嘛’，他就是这样说的。”

“那他研究灵魂干嘛？”

“因为我家每代都是研究这个的啊，你以为能寄宿灵魂的咒具是怎么来的？”月见山挤进两人中间，“你们快点啦，就几步路，还磨磨蹭蹭的。”

“你就这么着急轰神社吗？”

月见山一副惊恐的样子：“杰，你怎么能这么想呢？这样多不好啊，我们当然是要‘收集’证据，证明这里在传邪.教，然后把他们交给警察叔叔，这才对吧？”

所以，再怎么说，这里也是传的正统神道教吧？！

五条悟心领神会：“你说的对，我们应该主动去‘寻找’证据！”

所以，到底是哪来的证据啊？！

“嘛，杰，你那是什么表情？没有证据就创造证据嘛。”

夏油杰抽了抽嘴角：“所以你们才是在知法犯法吧？”

月见山和五条悟对视一眼，然后表现得一个比一个无辜，一个比一个委屈。

“嘤嘤嘤，都邪术了，为什么不是邪.教？”

“嘤嘤嘤，那变态神官还碰到我了，我不干净了，我不活了！”

看着眼前的两人，夏油杰一拳一个“嘤嘤怪”，忍无可忍道：“你们俩还有完没完了！”

河童再次“天降正义”，拳打五条悟，脚踢夏油杰，末了还抱着月见山温柔拍背，还真想不出，这是个咒骸。

“你妈的，为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吧？！”五条悟躺地上，悲愤道。

夏油杰无能狂怒，愤恨道：“明明是你们俩先惹我的，为什么连我也一起打！”

月见山没想到事情的开展会是这样，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用反转术式，帮他们把头上的包消下去，道：“对不起嘛，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

“「八尺琼勾玉」的本体，果然在这棵树上，看了我记忆力还是很可以嘛。”月见山解完咒，把镜子后大拇指长的血色勾玉拿起来，将咒力输入进去。

四年累积吞食的咒力、术式和咒灵涌进脑海里，月见山把五条悟和夏油杰的咒力和术式解禁，又随意翻了翻，把「八尺琼勾玉」丢进了「须弥」里。

看着逐渐恢复的视野，虽然是「六眼」的视野，月见山舒了口气：“现在事情结了吧？不过还是去看看神社里的其他人，昨天你们打倒的那些人，总要确定是不是现在神社里的人。”

月见山从树上跳下来，拉着两人：“走啦走啦！”

……

“是三位客人，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宫城奈良跪坐在垫子上，倒了三杯热茶。

月见山歉意地笑了笑，虚情假意道：“是有一些事，明明因为大神官逝世，神社上下都已经这么忙了，我却还来打扰，真是抱歉。”

“哪里，闹鬼之事已平息，你们也是神社的恩人，何必道歉呢？至于大神官……虽说‘逝者为大’，但迎神祭在即，大神官的葬礼，也只能容后再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