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买了许多小物件。都是南方人家随处可见的东西,但在身处北地的天衡宗里很少见到。

陆衍此举皆因一片赤忱之心。谢疏寒困于宗门里二十一载,已经很久没有回过故乡了。

陆衍想将这些产于浣溪故地的物件带回去给谢疏寒看看,也算是有了个念想,能解一解思乡之情。

他顺着人潮踏上一座桥,往对岸走去。河岸两侧的灯火映照在水面上,泛着粼粼波光。

河畔船只载客绕河泛舟,船娘唱着咿咿呀呀的南地小曲,一艘艘小船上载着三三两两的客人。

大家都各自有伴儿,玩得十分开心。

陆衍还看见了游船的天衡宗弟子们,对方也发现了他,兴冲冲的探出船窗朝他挥手:“陆师兄!”

陆衍立于桥上,朝他们轻轻颔首致意。

人群热闹,陆衍孤身一人难免觉得寂寥。他又拿出千里传音镜,触及镜面,传声呼唤着遥遥远方的谢疏寒。

传音镜连通,陆衍却一时没有说话,只留鼎沸人声传到谢疏寒那边去。

两息过后还未听见陆衍吭声,谢疏寒疑惑的声音自千里传音镜中传来:“怎么了?”

谢疏寒还以为是自己刚才挂断千里传音镜让陆衍大狗勾伤心了,特意放软了声音,轻言轻语的问:“怎么不说话?”

“师娘。”陆衍双指轻触传音镜镜面,指腹抚过,术法生效。

他拿着千里传音镜,手腕微转,镜面对着浣溪城中热闹非凡的景象,通过镜面将这繁华的画面传递给谢疏寒看。

“师娘,浣溪城好热闹。”镜面一转,掠过街巷上成双成对的男女们,陆衍轻叹一声:“他们在过节,可我却是独自一人。”

“我想师娘了。”陆衍声音微低,透露出失落的情绪:“我想和师娘一起在浣溪城过节。”

“想和师娘一起在手腕上系上七色彩绳,一起走在人堆里,一起泛舟游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