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时外面也有了动静,一个半大小子从门口冲了进来,满脸都是惊慌无措。

直楞楞地跪到了李大爷旁边,大声地嚎了出来。“爹~程大仙家没人啊!前后我都找遍了,他们说程大仙今日一早就出了门……”

袁大娘听完当即一口气没倒上来,就要晕了下去,晕倒一半似是瞧见了眉头紧皱着的宿云,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儿子。

钳住宿云的手就往李大爷旁边扯,边哭边求着她,让她救救李大爷!力气大的一点都不想快要晕倒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袁大娘的哭声太大,宿云感觉自己还听到了一声冰冷的机械声。但这会儿时间紧迫,她也来不及探究。

毕竟她等了半天等的就是这一刻,当下也没含糊,立即吩咐道:“大娘,你去给我寻一把锋利的刀来,大林,去给我端一盆水来,对了大娘,我还需一根绳子!”

“我我我去找绳子。”那叫大山的应该就是大娘的儿子,也忙慌地起身找了起来。

宿云按了按已经红肿变色的伤口。开口问道:“还有感觉吗?痛不痛?知道是被什么蛇咬的吗?”

“有点痛,有点痒,还有点麻,那蛇跑的太快,我也没看清。”

不是剧痛还好,宿云估计应该是毒性中等的毒蛇咬的,但也不敢大意。

正好宿云要的东西都到了。

接过一根食指粗的麻绳紧紧捆在李大爷膝盖的大动脉处,便叮嘱道大林,半刻钟后叫她一声。

将红肿的伤口割开一个十字,听见李大爷的闷哼声,也没停手,挑出蛇的毒牙后,使劲地挤压伤口。

又让大山端着水,从上面下倒,宿云继续用力地按压伤口,并保持流动的水能时刻流到伤口上。

直到伤口处的肿块感不是那么严重了,大林正好在此时喊到,有半刻钟了她才停了手。

宿云将捆在膝盖的绳子解开,转头对着满脸焦急的袁大娘说道:“大娘,我要干净的布,剪刀。”

“哎,哎!大娘这就去给你找。”

宿云又转回来:“李大爷,感觉怎么样,还麻不麻?”

“麻倒不麻了,痛!痛起来了。”

痛就对了!

“蛇毒有麻痹作用,感觉不麻了,说明蛇毒被挤出来一些。待会儿再把余毒吸出来差不多了。”

布跟剪刀送来,宿云也不再解释,快速把布剪成小块,拿起两三块叠在一起,按在伤口处,低头便准备把蛇毒吸出来。

李大爷看清楚宿云的举动,猛的把腿一收,连忙扶住宿云:“云丫头,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呀!”

袁大娘也急忙说道:“是啊!丫头,让你大山哥来,你告诉你大山哥,让他来。”

宿云也不强求,只要嘴里没伤,谁来都一样。

“大山哥口中近日来可有受伤。”

大山急得头跟手一起摆了起来:“没有,没有受伤,就是今早吃饭不小心咬到了舌头,还流了一点血,不过不碍事,已经好了,一点都不疼。”

……………

宿云听完默默收回了递出纱布的手。

耐心解释道:“吸余毒,口中不能有伤口,否则蛇毒被吸入口中,会顺着伤口进入你的体内,得不偿失。”

袁大娘气得直跺脚,拧着大山的胳膊数落:“你这孩子,早上是给你肉吃了吗?还能让你吃到舌头,大仙大仙请不回来,让你帮你爹吸个毒你也不行,你这是要气死我呀!”

大山连躲都不敢躲,更别说反驳。只能哎哎地叫着疼,让袁大娘拧轻点。

袁大娘身上一直靠着那股气撑着她才没倒,所以宿云也没拦着,将白布一层层叠在伤口处,低头开始吸余毒。

袁大娘跟大山也不知是何时安静下来的,待伤处的血吸在白布上,已经成了鲜艳的红色,宿云才停了下来。

一起身,便看见袁大娘母子满脸感激地看着她,宿云笑着摆了摆手。

她只是想无愧于心罢了。

喝了一口大山递过来的茶水。她继续扯着之前的幌子说道:“我还记得程大仙开给我爹爹的药方,有七叶一枝花,干蟾蜍皮、蜈蚣、地锦草………”

又叮嘱道:“一般的药铺就能抓齐全。药抓回来,三碗水熬成一碗,一天三次,连服三天。平日里可生服鸡蛋,有利于毒素散出。”

袁大娘在旁听着,连声答应,又握住宿云的手不停颤动,嘴巴张了又合,仍是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宿云拍了拍袁大娘手,她知道袁大娘想说什么,她都懂的。

“没事了大娘,大爷会好起来的,你跟大山好好照顾大爷,我先回去了。”

袁大娘抹着眼泪连道了几声好,将宿云送到门外才松开她的手。

回家的路上,大林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姑姑,姑姑,你好厉害,你记得好清楚,我怎么都没记住程大仙给爷爷开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