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那人的呼吸逐渐平缓,像是即将睡着。

可是李立却能察觉,蛰伏的野狼只是在温暖之地暂歇片刻,为下一次进攻积蓄力量。

愤怒和羞耻填满了李立的心,他尽量让自己的灵魂抽离躯体,冷静地进行思考。

不管这个人在旅店的一句调笑引起了多么严重的后果,至少在当时看来,若不是他出言相救,李立和身后一行人的身份早就暴露,今日恐怕已经成为须屠的刀下亡魂了。

或许可以谈条件。

然而李立的要求并没有得到同意。

萧掠迟疑了,他不认为自己可以坦然地面对李立的双眼。

若是他没有被手下出卖,被须屠“请”到他的老巢中,那么在不久的将来,他和李立会在战场上相见。

到时候,无论李立长得多么好看,萧掠只会怀着对对手的尊敬,砍下李立的头颅。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肌肤相贴赤裸相对,死敌的身上布满了他留下的痕迹,可他居然为此感到无比的兴奋。

他甚至下意识地讨好李立,期待李立能够有所回应,即便明知站在李立的立场上,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或许萧掠真正不敢面对的,是他和初心背道而驰的行径吧。

“不行,蒙着眼身体会更敏感。”李立听到身上那人有如恶魔般低语,“这样操起来才爽。”

要不是因为药物的控制让李立无法大声说话,不然他一定会抛下所有的涵养,用市井泼妇最恶毒的语言诅咒这个人。

蛰伏的野狼醒来,又开始胡作非为。

李立四肢上缠绕的锁链因为震动哗哗作响,每每发出的一声响,都在提醒着李立,他如今是供他人取乐之物。

破碎的尊严滋养出的仇恨之花深入骨髓,一张一张害他至此的脸印在脑海中,包括身上这个不知姓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