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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种 打簿 813 字 2022-09-30

阿随靠在楼梯拐角的墙壁,仰着头看灯。

她总是喜欢揣摩个人的口音,在国内便如此,她喜欢这种来自天南地北的感觉。

从前国内有些人凭口音敌视外地人,但近年来由于普通话统一,以及互联网拉进了彼此的距离,这种问题逐渐减少了很多,口音成了萌点和耍帅的点。

但在上课的时候,任课老师说,某大学设立的aent reduction课程,意思是消除口音,帮助英语为非母语的人群在学习英语的过程中,减少和消除由于母语的影响而带来的口音问题,不过这个词在逐渐的往‘政治不正确’的方向发展,有一些人认为,如果一部分人有口音而有一部分人没有,那么就是有一部分人说话方式是错的,这就像身高和长相一样,怎么能说天生说话的方式是错的?

这番话令得阿随在辨别个人口音的时候,时长反复想起,尽管她觉得有没有口音都可以,比如她自己在说普通话就带有家乡口音,在说英文长句的时候更是带有普通话书面句式结构,国内也不是每个人都会说标准普通话,但这并不能说明每个人都觉得无所谓,这个话题无论在哪里说起,都有那么一点敏感。

“你还要在那里站多久?”突然冒出的中文。

人在异国他乡的时候,对自己的母语是非常警觉的,她已经好几天没听见有人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了。

阿随低头看着地上的影子,略显尴尬地,揪着裙子站出来。

“你很意外我还在?”她又装作无事发生地走到他所在的圆桌坐下。

刚才安东尼提到这个时间点,她该下来吃早餐了。

“她还在?”罗文作语气平静,但这三个字是带问号的。

“挪威消费不低,中国假期又短,你走了很正常。”罗文作正在看报纸,头也没抬,“况且同一个地方住着是会腻的,就算没回国,换个地方住也正常。”

阿随笑了起来。

“笑什么。”罗文作掀起眼睑看她,一怔,“剪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