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气大会伤身

被陆炎盯着的那只手好像被什么烫了一下,宋廷忙要抽回来,奈何太后抓的太紧,宋廷一时抽不出,暗自使劲儿之时,太后已经牵着他立于龙椅前方。

“皇上,别怕。”太后微笑着对宋廷说,并轻柔的把着宋廷的双肩,轻轻一按将宋廷按坐在了龙椅上。

那温柔的脂粉香浓的宋廷脑壳直发晕,脸颊竟也有些泛红。

待宋廷坐下后,太后这才看向陆炎,他是先帝亲封的皇后,先帝驾崩之时她曾惨兮兮的向先帝求过一道自保密旨,因那道密旨存在,她在陆炎面前向来都摆足了皇太后的派头。

“摄政王,皇上第一日登基,让哀家亲送听政,你看这该如何?”太后问陆炎,大有你得把你那个位置让给老娘坐的意思。

陆炎连个正眼都没有给她,“太后,后宫不可干政。”

太后早知道他会这么说,不痛不痒的回击,“后宫当然不可干政,只是身为皇上的‘母后’,皇上年幼,哀家有照拂之理,坐在这儿当没事,要知道先帝幼时登基,太皇太后也曾陪伴听政。”

“太后此言在理,皇上年幼,哪能离了母亲。”闻太师立刻应和,秒懂了太后的意思。这小皇帝初来乍到,昨儿又和陆炎杠上了,如今正是压制陆炎,拉拢他的时候。

陆炎冷笑了一声,“先帝登基时不过八岁,皇上如今有十六了吧。”说着,陆炎看向宋廷,有了前两个前车之鉴,陆炎也知道如何“教育”这新帝,比起太后和太师的拉拢,自己昨夜对他的承诺应当最符合他的口味。

宋廷脸颊烫的厉害,不知道怎么的,刚才还很讨厌太后身上的脂粉香,现在太后站的远了些,脂粉香离他也远了,他反而想的紧,一时没注意陆炎说什么,只雾眼朦胧的看着太后,主动向她伸出了手,“离我近些。”

太后一听,立刻露出慈母般的微笑,向宋廷靠近,伸出自己纤细的手指勾住宋廷的手,轻声说:“皇上别怕,母后在这儿。”说着,她看向陆炎,就是给满朝文武一副陆炎吓坏了新帝的模样。

陆炎看着宋廷的反应,脸色平静淡漠,一时不语。

宋廷脑子有点儿晕,太后靠近后,他身体里好像有个什么东西更舒服了一点,但他本人又对香气很敏感;没穿书之前他从不用香水、古龙水之类的东西,闻着就觉得胸闷,没想到来了这儿,身体的各种反应倒是和之前那具身体一样。尤其这太后身上的脂粉香,竟比香水还浓。

“你还是离我远点儿吧。”宋廷突然抽回手,还做了一个推太后的动作,继而身体软软的歪在龙椅上,形容很是无状。

突然被宋廷声音不小的来了这么一句,太后有些惊讶,很快又稳住了,“皇上,摄政王不会为难母后的,放心吧。”言外之意就是,皇上第一次登基就被摄政王吓成了这样。

她的声音听在此刻的宋廷耳里像天籁之音,整个人都透着缥缈之感,尤其是那脂粉香,飘进宋廷鼻翼里,令宋廷顿时有些口干舌燥,身体忍不住想要向她靠去;可也是因为那脂粉香,令他胸闷很不舒服。

太后靠近宋廷,看陆炎不让位置,直接摆起姿势一屁股坐了下去,和宋廷并排坐在那宽大的龙椅之上。

这一举动,瞧的满朝文武皆惊了。

陆炎眼皮抬了抬,好整以暇的看着今儿太后到底想唱什么戏。论淡定,谁都淡定不过陆炎,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让人摸不清喜怒脾性,不好对付。

太后的突然靠近,让宋廷又舒服又很不舒服,整个人都要神经衰弱了。

因是春季,风雨较多,此刻殿外恰好吹入一缕春风,霎时,有个什么清新怡人的好似雨后春笋的味道飘进了宋廷鼻翼里。

风吹着没停,那缕雨后春笋般的清新味道让宋廷整个人有了一种吃了碗东坡肘子被闷到了后的解腻感。他立刻一把推开太后,朝着那清新的味道扑了过去。

所有人都看见,那位刚才还依偎在皇太后怀里的小皇帝,突然就跟个变色龙似得一下子蹦到了摄政王怀里。

“啊,还是你这儿舒服,我太闷了。”宋廷和陆炎并排坐着,脸上顿时没有那么烫了,他发现原来那缕清新的味道是从陆炎身上散发出来的,闻了那令人胸闷的脂粉香,再闻到陆炎身上的清新味,真比三伏天来一块冰镇西瓜还爽快。

“你这儿坐着舒服,我坐你这儿吧。”宋廷丝毫不介意其余人的目光,只眼巴巴的对陆炎说。

陆炎看着宋廷,竟破天荒的绽放了一个笑容,虽然那笑容有些意味不明,但他凤眸亮起微光,唇角又上翘的模样,当真是让家中还有待嫁之子的朝臣们都想将孩子嫁给他!

“皇上的旨意,臣自当遵守。”陆炎说着,也不再看太后,只淡淡的吩咐,“来人,请太后下去。”

太后被宋廷将了一军,又是不解,又是气闷,不过她也很是识趣,徐流溢带人进来后也不再跟陆炎唱反调,反正日子还有的是。

离去之时,她给他父亲使了个眼色。

闻太师看着,了然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