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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柒目不转睛地盯着浑身打颤的侍者,一字一顿道:“给我解开。”

也不知这锁链是何种材质制成,看似纤细可他却完全无法挣脱。

“没、没有的,”侍者的头几乎低到了地面上,勉强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来,“只有、只有陛下能开。”

下一瞬,暴动的信香几乎化作密密匝匝的箭雨,极大的威慑将他包裹起来,叫他喘不过气。

神志被无情地碾压,侍者只觉自己如同对方掌心里的蝼蚁,无需任何力气便能轻易碾碎。

这人虽刚入冥府,身上毫无修为,可竟只凭威慑就能做到如此地步……

“阿元,你下去。”在侍者以为自己濒临死亡的时候,冥主冰冷的声音响起,阴郁强大的死亡气息很快抵消了屋内暴戾的血腥味,被称为阿元的人慌不择路地退了下去,连礼都忘了行。

“阿柒……”宁霁玉眼底的神情太过复杂,那里面有深情,有痴狂,也有强占和疯魔。

陆柒自认世事洞明,可一时间竟也无法参透。

“你是谁!”对方尽管尽力遮掩,但陆柒也能轻而易举地辨明,那夹杂在浓郁的死亡气息之下的铁锈味。

那是自己的信香。

其实答案已经呼之欲出,昨夜记忆的丢失此刻也都有了解释——

眼前的坤泽,正是昨夜与他春风一度的人。

后颈的腺体在他接近的一刹那便开始刺痛,那是只有接受了临时标记的坤泽在雨露期才会出现的症状,可如今却出现在了自己身上。

陆柒的头突然痛了起来,但他是自战场上磨砺出来的,这点痛根本无法影响他的神志,甚至让他愈加清醒——

陆柒清楚地知道,这个坤泽,已被他临时标记,而他的后颈,也被这个坤泽以不知什么手段,打下了一个烙印。

“阿柒,阿柒……”宁霁玉并不答话,雨露期的热潮和日夜渴望之人的信香刺激得他浑身发软,昨夜的癫狂更是叫他食髓知味,今晨强撑着处理了半日事务已是万分勉强,如今虽看似冷静,实则神思不属,已然入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