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医急的叹气,直道这是时将军郁结于心,他自己不愿好,便谁也拿他没办法,倘若挺不过来,便只能准备后事。

时野到底是不想死,第四天时军医觉得已没有了希望,抱着姑且一试的态度给他喂了口药,却不想这次他再没将药吐出来,军医大受鼓舞,又连续喂了他五天药,终于是将人从鬼门关处拖了回来。

第十天正午时,时野睁开了双眼,只过了短短十天,他便瘦得脱了相,一双眼睛如同深潭死水,再没有一丝光亮。

守着他的军医见他醒来,哪怕察觉到这人似乎与以往已经全然不同,心里终究是欣喜的,便兴高采烈恭喜道:“时将军能醒来便好,前几日您一只脚几乎已经踏进了鬼门关,所幸时将军吉人自有天相,总算是安然无恙了。”

时野抿了抿惨白的唇,轻笑了声。

“是吗。”

因着太久没说过话,他的嗓音如同打磨过的砂纸般粗哑难听。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初时真的不想活了,只任由自己的意识向一片漆黑的深渊里沉去,可后来不知怎的又想起小卿的仇还没报,哪怕当时意识已经混沌,却仍是凭借本能奋力抓住了满目漆黑之中那唯一的一缕光。

转眼五年已过,因着奇袭金孟城成功,破开了通往文丘的第一道关卡,之后时野带领的夏国军队一路势如破竹,在打下了距离文丘国都仅仅百里之遥的利克城后,文丘皇帝终于向夏国递了降书,称甘愿永世为奴,只求夏国留文丘一条生路。

皇帝经过再三思索,最终还是收下了文丘国的降书。

一场可能祸余百年的交锋,竟以迅雷之势被平定了下来。